“真不容易啊!”拿着钥匙,她甩着手上的‘东西’,一脸的往事不堪回首。
很顺利的打开锁头,她伸手推开大门,一步迈进院子,一股沉旧腐朽,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鼻而来,差点把洛楚尘顶一个跟头。
“哎啊天啊!”她伸手唔住口鼻,薰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赶紧退后了两步,缓了半晌,才感觉眼睛里那股火辣辣的疼意消下来,“这是什么味儿啊,这么辣眼睛!”
她都快气急败坏了!
其实,一个封闭了十多年的破败院子,味儿冲一点很正常,更何况这院子里还有这么多年来,外头那杨树落下来的层层落叶,腐烂朽败,一层一层,一年一年……
洛楚尘没吐了,就算她意志坚强了!
“说不是鬼屋都没人信呐!”捂着口鼻,踩着软呼呼滑腻腻的烂叶子,洛楚尘走进了院子,转头四顾,她发现在外头观察时的判断是对的,这院子真心不大,屋子也是三间,中间的堂屋和左右两个厢房,在就是塌了一半的棚子,其余的,连口水井都没有。
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儿,没发现什么,洛楚尘抬腿往堂屋方向走,伸手推开屋门,一声悠远而凄凉的‘嗄吱’声响起……
进了屋,抬眼一望,举目的灰尘和蛛网,荒效破庙一般,几件缺胳膊缺腿儿的旧家具堆在角落,上面还盖着浮着细灰的粗白布,小风一吹,破旧的窗户忽扇忽扇的晃动着,外头杨树的枝桠投影儿在地上,黑呼呼的张牙舞爪着……
“越发像是鬼屋了!”洛楚尘咽了口唾沫,强压下心头浮上来的凉意,蹲身开始在屋里四处寻找起来。
找完了堂屋找东厢房,找完了东厢房奔西厢房,洛楚尘把自己‘扒’的一身的黑灰,把艳若朝阳的脸庞都‘扒’萎靡了,却还一无所获。
“到底有没有啊!”她带着自我怀疑的又找了几遍,最后无奈的出了屋,把目光盯在院子里塌了半边的棚子上。
“真不想去动它,万一被砸死了怎么办?”一边吐糟,一边哭丧着脸走到棚子处,她深吸了一口气,以一种‘将军何惧百战死’的勇气,一头扑进了棚子里。
一通翻找……
运气还不错,没被砸死!灰头土脸的洛楚尘捧着从……额,似乎是猪食糟子的物体下面找到的木盒,从棚子里‘爬’了出来。
不容易啊!盯着那盒子,她眼泪都快下来了,只觉得历尽千辛万苦,她终于找到了出路。
木盒子并不大,不过一个巴掌宽,两个巴掌长,没有雕花,没有上漆,只普普通通的光板而已。上面还沾着一些乌漆麻黑,不知到底是什么的东西!
说句实话,卖像极差,怕是给一般的贫民农女,人家都不屑要!
只是……洛楚尘细细的摸着那木盒子,发现貌不惊人的盒子用的木料竟是寸木寸金的小叶紫檀!
“这木料?看来就是它了!”她喃喃着,面上有些迷茫的看着白氏——她的生母留给她的东西。也顾不得脏污,她深吸一口气,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把着盒子,轻轻的掀开……
里面是一个防水防潮的牛皮袋子!
拿起袋子解开口儿,洛楚尘伸手去掏,触感脆滑,似乎是……
纸卷?
——不对,是银票!
洛楚尘看着手中那厚厚一叠的银票,细细翻看,发现都是通绘票号发的千两面值的银票,且还是不记档的,只要拿着银票,谁都能取出的那种。
数了一数,足足有二十章,都是千两的面值,这就有……
二十万两!
安陵候府一年的出息也就这些了!
她出嫁的时候府里给陪送的嫁妆,全算上也就七,八万两!
洛楚尘抽动着嘴角,觉得手里这轻飘飘的‘纸’,压的她腕子生疼!
“这也太……”
太什么还没说出口,门外便突然传来一把低柔温和的声音。
“好巧,没成想又与四姑娘遇见了!”沈沧瑜笑着走进门,“四姑娘是又遇到了什么难事吗?不如与在下说说,让在下为你分解分解。”
他柔声道,面上一派温和,但笑容却根本未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