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扶苏才稍许有些反应。
他只觉得自己的魂灵很轻。
轻得像要飘出躯壳。
眼前一片血污,身上到处都疼,他想动动手指,撕扯着伤口却疼得钻心。
记忆在此刻迷乱得很。
他只听到有人在唤他的名字。
好熟悉。
他尽力去辨认,去拨开眼前的迷雾,将愈飘走的魂灵留在了躯壳中。
来人唤到第三声时,他才终于分清这是谁的声音。
是他的父皇。
他好似还没有这样急切呼唤他的时候。
扶苏想去回应他,可他张不开口,也睁不开眼,他觉得自己很疲倦,用尽全力,也只能慢缓缓蜷缩去秦政怀里。
似乎在他怀里终于寻到些安全感,他终于卸下了浑身力气,这才换来缓缓开口的机会。
“父皇。”
他的声音细如蚊蝇,但也足够秦政听个清楚。
秦政揽着他愣在了原地。
不可置信地,他低头看他。
“父皇,”扶苏喃喃道:“我好疼啊。”
第98章酸楚
“疼?”
秦政听罢,下意识就想说,知疼才好,知道疼,说明伤还不算过重。
他暂且掩下对这个称呼的震惊,召人来将扶苏带出这一片混乱。
扶苏被抬上担架的那一刻,嬴政终于是踏过去。
才踏出一步,余光中,那边阶梯却闯上来了人。
不待嬴政反应,亲卫就将他拦下。
嬴政方想问这小卒是要做什么,又是怎么上的城墙。
他却带着些许哭腔出了声。
“崇客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