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反噬跟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之前萧茹瑾互换盛亓男人至少还有几分反应。
可这回无论她怎么叫,盛亓浑然没听,只望着萧锦瑟,仿佛世界除了女人身上的碧荆芥花草的香气,再无旁人。
萧茹瑾心揪得疼,气得浑身颤抖。
她实在没想到,四楼的死门会是这般遭遇。
她宁愿兵戈相戎,也不想萧锦瑟朝做手脚,毕竟这般对于盛亓实在太痛苦了。
可就算萧茹瑾这般道,萧锦瑟与李岩溪毫不在意,二人现在正是小人得志的时候。
萧锦瑟哈哈大笑:
“蛰伏那么久,终于冥昭王的性命在我手上了!”
“姐姐,我当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如何那么容易操控冥昭王?”
“大漓朝应该无人相信吧,那个人人畏惧的冥昭王深爱一个女人至此!主动踏入死门机关阵!死门便是这些年来我们连同李家一直精心为盛亓雕造的碧荆芥花海,一旦踏入,他必定成为我的傀儡,这下无论什么弯刀割血,你都救不了他!”
萧茹瑾皱着眉头,眼中寒光肆意。
手握佩刀,她凉声询问:“是,我是已无退路,但萧锦瑟,哀家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身为萧家儿女,你怎会背叛宗族,同李家人为伍?”
听到这话,萧锦瑟皱眉,倏而又松开,不屑嗤笑。
“人人都说你萧茹瑾聪慧,是天下第一才女,现在看也不过如此嘛!”
“我背叛萧家?呵,我可不是你们萧家人,”
“太后娘娘,您觉得,这皇帝该不该杀呢!”李岩溪突然用戏腔问道,声音在这空旷的顶楼回荡,显得格外阴森。
萧茹瑾心中一凛,从万千思绪中回过神,故作镇定地看着台上人:“天子乃天命所归,岂可说杀便杀,公主固然有委屈,天子固然有错,但这天下若无天子,岂不乱了套?”
果然,李岩溪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身形微微颤抖,显然是被激怒了。
下一刻,萧茹瑾只觉身下的椅子陡然坠落,她下意识地护住肚子。
一阵天旋地转后,萧茹瑾发现自己被传送到了台上,与李岩溪面面相对。
李岩溪手中锋利的折扇横在了她的脖子上,只微微用力,便有一丝鲜血缓缓渗出。
“好一个太后娘娘!原来,天子施加给臣子的痛苦,做臣子的甚至不能反抗!”不用,戏腔,满腔嘲讽就格外明显。
“哀家不是这个意思。”萧茹瑾蹙眉,思忖李岩溪的用意。
他故意用计支开盛子恒和盛亓,难道就是为了和她诉苦?
不,不可能!
李岩溪能忍到现在,他所图绝非如此肤浅。
“阿瑾,你可知道我李家的痛苦?我们本是名门望族,却被太上皇逼迫至此,成了阴沟里的老鼠!”李岩溪凑近了萧茹瑾,二人几乎是面对面。
萧茹瑾强忍着恐惧与愤怒,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岩溪,突然想到自己那种怪异感来自哪里。
“李家过往并未今日陛下所为,你今日这般行事,又能得到什么?难道你以为杀了我们,就能改变李家的命运吗?”
“杀?哈哈哈,太后娘娘说笑了,谁说我们李家会杀了陛下,杀了娘娘?”李岩溪突然站起身,目光阴冷的看着她:“太后娘娘执迷不悟,不配脏了我的手!”
萧茹瑾蹙眉,心里已然要乱了方寸。
她死不足惜,可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出事!
李岩溪像是没瞧见萧茹瑾复杂的表情,冷哼一声:“我李家本就不该如此憋屈地活着!明明是书香世家,却要隐于暗处,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萧茹瑾心中一动,李岩溪心中的怨恨已深,劝是劝不了的,此刻唯有稳住他,或许还有有机会找到破局之法。
“李岩溪,你觉得这样做就能让李家重回荣耀吗?你可曾想过,一旦你今日犯下大错,李家将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