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疯狂的崔燕染在听见这话愣住,面色倏然惊恐。
“你、你说什么……”
“别装了,这里只有我们二人。”
萧茹瑾脸色很寒,抓起崔燕染胳膊,就见女人露出的白皙肌肤上有细碎的脂粉落下。
她蓬头垢面、看起来悲痛欲绝,实则都是装得!
这女人还在为自己化妆呢!
“你——”
崔燕染一愣,眼眸闪过被戳中的心虚。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调查我?还是宫中有你的眼线,萧茹瑾,你怎么能——”
见人还要骂,萧茹瑾摆手打断:“我不想跟你再争吵,崔燕染,我们也算从小一起长大,你是怎样的人,我都认识。”
“进宫以前,你就同我斗,觉得我长得没你漂亮、不该享有才女美名,特别是彼时长兄崔珏还同我关系交好,你听外面的传言,以为我会成为你的长嫂。”
“你欺辱我、厌烦我,但同样又有些依赖我,或许你太过愚蠢,不知不觉间真把我当长嫂看待。”
“当然,除了接到圣旨的消息,你得知我比你先一步成为大漓皇后以后,你才真正的恨上了我。”
听着萧茹瑾的话,崔燕染脸色越来越沉,眸光闪烁仇恨。
她并不是个心有城府的人,闻言癫狂大叫:“是,是我,那又怎样?”
“萧茹瑾,本就是你不好,如果你是个宜室宜家的女人,早同我阿兄成婚,哪里会发生后来那么多事情?父亲也不会想着压制于你,把我送进宫中!”
她进宫时年轻气盛,不过十四岁,与少年帝王也算情投意合,二人幸福不过多久,萧茹瑾就进宫了。
崔燕染气得要命,生怕萧茹瑾回在宫中分走盛誉的宠爱。
但没想到,幸好盛誉也不喜欢这心眼繁多的女人,新婚之夜都不休息在皇后的椒房殿,而在她的寝宫。
崔燕染心中喜滋滋地甜,以为终于能把萧茹瑾这个一辈子的宿敌踩在脚下。
却没想到,盛誉死了。
先帝驾崩,独留她一个女人怀着一个孩子,其中滋味不用多说。
且崔燕染这个孩子还是重中之重。
崔自奇对她提点过许多次,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保孩子平安无虞。
“那现在为何。”
萧茹瑾深深蹙眉,她发现了,自她上月从宫外回来,崔燕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她竟然不找她麻烦了。
浮躁如崔燕染,怎么可能突然对萧茹瑾示好,她那时就怀疑崔燕染发生了什么。
可惜宫中多个萧锦瑟吸走她所有注意力,让她没心思关心这人。
但那夜宫女投诚,萧茹瑾终于明白这是为什么。
崔燕染,另有新欢了。
崔燕染抿着唇,别过头,明显不想回答萧茹瑾的话。
“呵,你都能跟冥昭王在一起,我跟谁与你何干?”
“是与我没关系。先帝已逝一年,哀家无心看管后宫妃子,只要你能把情郎瞒得好,莫要被人抓住把柄就是。”
“只是哀家实在没想到……”萧茹瑾语气古怪,看着崔燕染,“这小皇子,到底是谁的孩子?”
崔燕染一愣,终于明白女人在关心什么,没好气道。
“当然是盛誉的!你把我当你?这辈子从头到尾只有盛亓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