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想了许久,却听盛柏松摇摇头:“娘娘不必忧心,小王是恨父亲、祖父、乃至整个盛氏皇室,但不会做出通敌为奸的歹事。”
说完他转头,望着芙媞目光痴缠:“我同芙媞相遇,是个意外,她是上天赐我的救赎。”
“四十余年我花天酒地,将自己堕落成最无深浅的王爷打消圣上疑虑。我伪装如此好,好到以为这辈子我也会那般软弱下去,真成个废物胖子、蹉跎至死!”
“在这时我碰见了芙媞。本王的芙媞。”
“芙媞被家国追杀,逃到南疆边境,本王救了她。”
“她为报恩情与我在一起。从那时开始,我才知道原来南疆蛊术这般神奇!不愧是与北羌傩血齐名的宝物。从曾祖父至今,所有大漓人都痛恨南疆北羌的根源!”
“报恩?”
萧茹瑾嗤笑,抬眸看着一边恭顺前辈的异族女人,并不信。
“盛柏松,你当哀家是痴儿?”
为人主者,哪儿会信情情爱爱、以身相许!
盛柏松知道萧茹瑾不相信,没有多劝她,只是讽刺。
“你们萧家人啊,就是这般,高高在上、瞧不起所有人。”
“但本王都不会想到,如此有意思,萧家嫡女萧茹瑾,怎么会怀上我那混血侄儿的孩子?”
又是一声惊雷,炸得萧茹瑾头晕目眩。
“你、你怎么会……”
会连孩子的父亲也知?!
总不能又是蛊毒吧!
萧茹瑾这般想,一直沉默不言的芙媞开口:“是今晚的催情蛊。”
“娘娘不了解南疆人,但当听说过情蛊,每对南疆男女都会炼制的虫嗣,为了祝福有心人恩爱不相离。”
“世上何有恩爱不相离?”
萧茹瑾下意识反驳,“都是些话本传说罢了。”
闻言芙媞勾唇,眼中似有嘲弄,还有怜悯:“是,确实都为传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会有如此至死不渝的感情?”
“但娘娘应当知道,妾身炼制的催情蛊只会对一种人起作用。”
“何人?”
“……初合之人。”
芙媞吐露二字,萧茹瑾倏然沉下心。
初合之人,便是彼此交付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之人。
盛亓……只有过她一个女人。
同样,她也是。
“但凡冥昭王有不贞、你有不洁,蛊虫都不会生效,可偏偏它起作用了。时而我也会惊讶,怎么刚刚如此巧妙。”
“你们二人,关系着实不一般。”
萧茹瑾瑟瑟发抖、咬牙切齿。
一贯的稳重消失,只有无尽滔天的愤怒:“如此算计我跟盛亓,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盛柏松,你是要大漓、还是要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