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后等了三千六百日,足足十年,终于等到北羌国破,永生永世成了漓国附属。
从此以后,这节日就成了大漓无数男男女女放灯祈福的日子。
每一盏灯里都寄托着恩爱眷侣的期盼,愿良缘长久佳人长伴,盼着爱人早归。
三年前其中就有一盏,是萧茹瑾和盛亓所放。
正是那年此时,自己刻了那个丑丑的桃木带钩塞到他手中。
“。。。。。你要的东西,给你了,盛景淮,你算什么东西,让本小姐为你亲手刻木雕!”
萧茹瑾气鼓鼓地,恨不得把那带钩从望月楼扔下去,盛亓连忙将带钩收入胸口,像是收到世间最奢华的珠宝黄金。
他抓住萧茹瑾俯身靠近,二人近的连彼此的心跳都能听见。
盛亓一字一句在她耳边承诺:“卿卿,我的卿卿。我盛景淮发誓,这辈子只爱萧茹瑾一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等我凯旋而归,就向父皇求娶你。阿瑾,等我回来。”
萧茹瑾娇羞点头,头迈进盛亓胸口,眉眼有一丝担忧:“好,我等你。只是父亲他。。。。。。”
萧国崇近来脾气愈发专断了,陛下年迈,太子即位,那万受瞩目的太子妃还有空缺。
坊间各种传言,说那位置早是萧家女所属,可萧国崇唯一的女儿,不就是她吗?
“司空大人怎么了?是他不喜我?”
盛亓担忧。
他知晓萧家人古板守旧,最厌恶异族血脉,更别提百年前辱过大漓的北羌人。
可这次他就是要去讨伐北羌余下的流族,等立下军功,就能向萧司空证明自己!
萧茹瑾扯了扯嘴角:“没事的,父亲母亲向来疼爱我,我说不喜太子殿下,他们不会逼我嫁人。”
少男少女宛若交颈鸳鸯缠绵悱恻。
谁也不会想到,那夜过后,命运动荡终究如浪涛诡谲、灭顶无音。
萧茹瑾心口一阵闷痛,早知会一语成谶,她当初万不该说那话!
夜色中,她脸上划过一道晶莹,擦得虽快还是被盛亓看见了。
盛亓心中本有怨气,但此刻还是成为无奈。
男人轻叹一声,伸手为她拭泪。
“阿瑾,都过去了,如今我们不还是在一起了?”
“在一起?”萧茹瑾轻笑,泪眼朦胧望着男人:“这般无名无份,就是你堂堂冥昭王、封禹将军要的在一起吗?”
“那你要我如何?”高大的男人隐忍咬牙,钳住萧茹瑾肩臂。
“你要追求名分,那我明日就谋反,我成了皇帝,你是皇后,这就满意了?”
“我萧家忠君护主,誓死守护大漓汉室血脉,你执意篡位,哀家就饮鸩谢罪。”
“萧茹瑾!”
盛亓暴呵,掐住女人细脖,“你非要将我逼疯才满意?”
反不行,不反也不行。
这女人到底要如何?
真把他当成宫苑饲养的狸奴肆意玩弄?
“景淮,回不去了。”
萧茹瑾闭眼,“自我踏入后宫,我们这一生就这般错过,再也不可能复合。”
“这一世是我负了你,下一世我会偿还。”
“不可能。”
忽然男人松开手后退一步,盛亓脸色暗得吓人,明亮的千灯节夜晚里,都照不亮他身上的煞气。
“我从不信错过。只要没死,萧茹瑾,你这辈子逃离不了我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