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后院,她打开妆奁,里面珠金翠玉,估计值不少银两,若是把这些都给李夫人,能保母亲一命吗?若是李夫人放母亲自由身,那母亲又可愿离了弟弟?
事情复杂纠缠,没有头绪,她额头如细绳拉的直直,很是担心下一刻便断掉。
前院一阵喧哗,很快声音便冲着后院而来。
“初到京城,本想着拜访大少爷,没想到大少爷不在,还望嬷嬷代我拜谢大少爷对松儿教诲之恩情。”李夫人言语恭敬自谦,对着隋嬷嬷很是尊敬,只是转身间眸中全是精算,望着西厢房带着狠辣。
“李夫人自谦,李少爷天资聪明,以后必高中成肱骨之臣。”
隋嬷嬷一番话让李夫人十分熨帖,对鹤鸣苑少了大半的敌意,却也压不住的心烦,指着海棠树下石凳,道,“那边潮湿多雨,便落下腿疼的毛病,实在受不住,我去坐下略作休息。”
“后门在即,就不劳烦隋嬷嬷相送了。”
隋嬷嬷听罢,想着前院中事务繁多,也未推诿,便微微俯身告别。
李夫人身后的丫鬟看着隋嬷嬷走进了月洞门,看到夫人点头示意,忙转身到了西厢房门口,轻声道,“桐君小姐,可在?我家夫人有请。”
门应声而开,日暮光辉,一院子秋意萧瑟,却被门里方桃譬李的佳人映衬的春意浓浓,裙裾微动,便迈过门槛站在树下,斑驳光影投在如江南细瓷的脸庞,度了一层光华,丫鬟压下心惊,只叹道怪不得梅枝言语无状,就是她也描摹不出周身意味。
“李夫人,安好。”
李夫人眼神转冷,锐利上下扫视了一遍,最后平常道,“苏小姐,若得空,不妨在前面引路海棠苑,久未见云安,也不知该是何等样子了。”
李夫人已起身,冷冷看了她一眼,兀自在前面走着。
后面丫鬟忙跟上,接上话茬,“表小姐跟您最亲,稍后若是见了您,必得十分高兴,刚才奴婢听到少爷此刻就在海棠苑给大小姐画花样子呢。”
“松儿画上可不精湛,云安如何看得上。”
“奴婢听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少爷如何在大小姐那里必是处处好的。”
“闭嘴!两人兄妹情分,在你这无知蹄子嘴中反而不清不白起来。”李夫人站定,回神盯着最后跟上的桐君,嘴下毫不留情斥责道,“我的侄女是魏府的大小姐,规矩十足,哪是随意可攀比的。”
丫鬟连连掌嘴,“夫人恕罪,是奴婢蠢笨愚钝,乱攀扯大少爷。”
李夫人才作罢,转身出了院门,兀自在前面寻了一条小径,到了海棠苑后门,此刻后门微微敞开,看到石榴树下,魏云安和李兆松并肩而立,李兆松看着案桌上画作很是满意,两人说笑一番。
李夫人回身对着站在最后的她,询问道,“听说桐君小姐和我家小儿认识,关系可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