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暗骂一声蠢货,只一听她便知道这事情糊弄不过去了,她刚欲开口打个圆场,萧子衿却快她一步。
“不是说小季对四皇兄嘴里不干净吗,怎么本殿下如今一听尽是在不满其他几位皇兄呢?”
春望一下愣住了,他慌乱之下只将平日里四殿下对于其他几位殿下的不满之词搬出来应付,也没细想到这层。
萧子衿刚欲乘胜追击,就被陈皇后瞥了一眼,示意他适可而止,他吞下了刚要出口的话,一撇嘴安静了下来。
陈皇后已经大致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她将茶碗一扣:“不管怎么说,阿楠推人下水都是他的不是,便罚他回去闭门思过三日,妹妹你看如何?”
这和没罚有什么区别?珍妃暗暗磨牙,只是这会儿她也知道深究下去得不偿失,反而拖自己儿子下水便含着泪温柔一笑:“臣妾自然没什么意见的。”
陈皇后满意点头:“既如此妹妹也早些回去吧。”
珍妃柔声一应,侧头斜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春望:“还愣在地上干嘛,走了。”
目送两人离开后,陈皇后揉了揉额角:“小阿楠,你可真是能惹事儿啊。”
没了旁人在场,萧子衿也不用端着了,贴心地替陈皇后捶腿,仰着头讨好笑道:“好了好了,母后你别生气了嘛。”
陈皇后屈起食指敲他脑袋:“你不是讨厌小季吗,怎么为他出头?”
萧子衿嘟囔:“讨厌归讨厌,我确实看不惯他那副窝囊模样,但他说来也没做错什么,干嘛得平白挨顿打。四皇兄听不惯太傅夸他,那就去找太傅麻烦呗,拿他出气有什么用?”
陈皇后无奈:“太傅若是听到你这句话,可得拿戒尺谢谢你。”她敛去脸上笑意,严肃了下来,“其实小季原先的处理方法并无错处,按你四皇兄的性子毒打一顿反而可能就过去了,如今你虽然是为了小季才出的头,但确实无形中替他彻底开罪了你四皇兄。”
萧子衿“啊”了一声挠挠头:“可我也是为了帮他啊。”
陈皇后看着小儿子同自己肖似的面容,点了点他的鼻尖:“所以帮人帮到底,你后面得同小季一块儿走了。”
萧子衿皱成了一张苦腩沨瓜脸。
……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第二日太傅授课结束后萧子衿还是喊住了刚准备闷头离开的季远之。
“季远之,”他用团成团的废纸砸他脑袋,“同本殿下一道走。”
夹着书本的季远之愣了下,虽然没回话但默不作声地停下了离开的脚步,站在一旁看他收拾案几上各种用纸叠出来的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