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袋子自然无法回答她。
谈梨抬手,屈起食指,叩门。
“笃笃。”
大约过去十秒,房门被拉开。
“…谁?”
和门里日光一起洒下来,被晒得倦懒的声音低沉而冷淡。
谈梨最后半是遗憾半是释然地看了一眼纸袋子,然后她仰起灿烂的笑脸:“中午好啊,小哥哥。”
看清棒球帽下那张脸,秦隐意外,黑眸微微凝起。
“你怎么在……”
“我来给你送报恩礼物,”谈梨提了提自己手里的纸袋,“感谢你那天的第二次救命之恩。”
秦隐视线扫过纸袋,落回谈梨身上:“不用客气。”
谈梨张口,刚想说话,就听秦隐身后,突然的喷洒水声从浴室里传了出来。
谈梨一怔:“你宿舍水管,炸了?”
侧身到一半的秦隐又转回来:“浴室里有人。”
“啊?你不是单人寝?”谈梨的思绪一飞,她露出明白了什么的微妙神情,“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秦隐一默。
和那双背着光的、看不分明的漆黑眸子对视两秒,谈梨见那人微侧开脸,嗤出一声冷淡又若有情绪的轻嘲。
“你们现在的小孩儿……脑子里整天装什么东西?”
“――”
谈梨笑意一滞。
那人声线压得低而微哑,透着点午睡初醒的懒散感。
尤是一句浸在似笑非笑里,带着错觉似的亲近感的“小孩儿”,仿佛压着那股子冷淡又勾人的劲儿,就撩拨在人耳边。
谈梨被拨得心尖都颤。
她攥了攥手指,迫自己压回情绪,重展笑靥:“我是……”
却被打断。
一道粗犷豪迈又“妩媚”婉转的歌声,突然杀出浴室――
“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来呀~~造作呀~~~反正有~~大把风光~~~”
“啊~~痒~~~~”
夏日当午,如寒风过堂。
秦隐:“……”
谈梨:“……”
秦隐回神:“你刚刚想说什么?”
谈梨惊吓过度,魂不守舍,下意识秃噜了实话――
“原来你们性冷淡都,喜欢这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