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摇摇头,静等着他解释。
“他知道的太多了。”秦政淡然道。
继而挑了当年吕不韦的事为他举了个例子。
蒙毅听完,道:“提前这样久的计划,确实离奇。”
秦政点头,又问:“还记得上回他一人去蒲坂吗?”
蒙毅听他话间意思,问:“难道也是客卿设计好的?”
秦政没有否认。
只是问:“现在知道为何要这样疑他吗?”
蒙毅自然悟出了其间意思。
“先前让你去注意的隗状与甘罗呢?”秦政又转了话锋。
他们同做客卿,秦政早就让他在官场中多多注意。
蒙毅将看到的都如实道:“他二人平日与崇客卿说的尽为公事,私下也未见多有接触。”
思及方才所谈,蒙毅说完,随后又问:“这二人是客卿的人?”
“不是。”秦政否决道。
尽管怀疑他们有接触,但这二人为官后,却又并不向着他。
秦政向来有些看不清他的所为,倒也不差这一件事。
只将此事也收去心底,问:“你觉得他像什么?”
秦政本是想说,他是不是像抓不住的幻像。
但在他开口之前,蒙毅却道:“臣觉得,他像大王。”
“嗯?”秦政有些意外:“为何?”
只是时而冒出的一种想法,蒙毅只道:“感觉。”
“寡人有时也会这样觉得。”
秦政感叹道:“没想到你也会这样想。”
他的目光复而放去了那张地图,近来一直的想法在脑海中盘旋,他道:“从前寡人一直不明白一件事。”
他复而拿了一只未沾墨的笔,夹在两指之间左右晃动着,一下下敲着桌案,道:“他为何会预知到这样多。”
“不过近来,寡人换了种想法,”敲击声周而复始,秦政缓缓道:“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全部呢?”
他唇边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紧接着,他对方才的事下了决定:“水渠那边,寡人准许他去。”
“嗯?”蒙毅颇为意外。
“他都提前算计好,”秦政状若无奈:“寡人有什么办法。”
蒙毅可不觉得他会这样轻易放过客卿。
于是问:“需要人护送客卿吗?”
语间护送即是在他身边安插守卫,防止他趁机脱离。
秦政点了头:“需要。”
他手中的笔去染了朱砂。
“客卿若要走,需要将他制回吗?”
“不,”秦政看着地图,这次视线只在两个国度其间游移。
他首先划去了韩国。
“寡人改变主意了。”
朱砂继而染去了赵国国土,这次不是划去,而是在其上打画上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