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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政却没理他,而是和贺桦道:“你今夜去我的屋子里。”
贺桦道:“这……”
赵政不容他拒绝,道:“明日清晨我们换回来就好,不会被人发现。”
转而将他半推着出去,贺桦连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关在了门外,无奈,只得听他的话去了旁屋。
赶完人走,赵政这才过去嬴政身边。
嬴政停下手中动作,矮了身问他:“不生气了?”
“谁说的,”赵政不与他笑,而是道:“你今日不与我说清楚,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好,”嬴政莞尔:“那就说清楚。”
赵政首先问:“为什么要害他们?”
“为什么这样说?”嬴政问他。
“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赵政道:“自入城起,你就很不对劲,到了这驿站旁,你行事更是奇怪。”
“你知道这附近会有刺客,对吗?”赵政离他近了一步。
问完,赵政又替他回答:“你早就知道,但你不仅没有告诉我们,反而利用这些刺客杀了我们的暗卫。”
他又近了一步:“之所以在出车厢前看周遭,是因为你在为自己寻弓箭不可及之处,为你自己寻平安。”
“而先前路上,你一直说让我不要出车厢,也不是为了防我被伤到,因为你知道,先下车的只会是你。”
他越说越是生气:“你那样同我说,只是为了避免我看到暗卫的死,从而察觉异样。”
终于,他的声音沉了下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自赵政看到那血腥画面,嬴政就猜他或是会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料不错,他全然看了出来。
教他太多东西,倒是不好骗了。
如今再撒谎,怕是会踩到赵政心中为他设立的底线。
想着,他轻叹了气,道:“他们是秦太子身边的人,届时回秦,若是在他面前说我诸多异样,我怕是很难留在你身边。”
“就为了这个理由?”赵政有些生气。
“什么叫就为了这个理由?”嬴政问他:“这个理由于我来说,是不可回避的问题。”
赵政见他还是一副不知其错在何处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在意阿父的想法,就全然不在意我的?”
“诸多异样,”他干笑一声:“阿父失了暗卫,且算他不会再认为你诸多异样,你又如何跟我解释!”
嬴政一怔,看着他气得有些发红的小脸,心道他许是想错了方向。
他以为赵政是为了那几个暗卫生气,实际上,赵政在为他没有说真话而生气。
“我若是不愿意将你留在身边,”赵政语意间带着些威胁:“比之阿父不同意,你该明白哪个对你更不利。”
他转而拽去嬴政的衣领,将人拽得与他平视,道:“不许对我说假话,更不许越过我去行事。”
不可能。
嬴政心道。
他要将大秦变得更好,就必须越过赵政去做他想做的事,也就必须对他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