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己之私置万民于不顾,你这样品性,如何配得上皇位,如何对得起皇室的列祖列宗,简直枉为人!”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痛斥江王的行径,可是在众多骂声中,江王却是面不改色,只是视线扫过那几个说话的人,眼神冷漠仿佛在看死人一般。
“你们尽管骂好了,反正你们这些人没人能活过今晚。”
他既然选了这条路,那么就必须做绝,不能冒着被外界知道的风险,留下任何一个知情的人。
至于舜德帝······
江王冲身后使了个眼色,徐鹰立刻会意,接过手下事先准备好的圣旨、玉玺和纸笔,上前几步放到禁军前头的空地上,随后退回原位。
舜德帝看着那卷明黄色的圣旨和玉玺,又看向江王。
身后手下搬来椅子,江王撩袍坐下,那架势显然已经是胜券在握。
他说道,“皇兄,那个就是本王愿意现在还在这儿跟你们废话的原因。”他指了指地上的托盘,“麻烦皇兄亲手写下退位诏书,就说身患重病,再无精力为国事操劳,遂将皇位禅让给臣弟。呵,圣旨皇兄也写过不少,这点就不用臣弟教了吧?”
舜德帝冷笑一声,“既已做出这样的事,难道你还怕悠悠众口?”
江王也是一笑,“能少些麻烦总是好的。皇兄最好痛快点写,免臣弟许多麻烦,当然,如果皇兄您不配合,臣弟也很愿意帮您一把。”
无惧他的威胁,示意宋皇后不用扶他,舜德帝微微坐直身子,撑起帝王威严,用行动告诉他自己不会写,不会让他的阴谋的得逞!
似乎早就料到这一点,江王也不生气,呵呵一笑,悠闲地换了个坐姿,“皇兄怎么这么固执,您不怕死,难道也不在乎别人的生死?”
舜德帝眉眼一动,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江王敏锐地察觉到他这一反应,嘴边的笑容更大了,“皇兄该不是忘了,皇城外匪山上有人私购煤矿的事了吧?”
“那也是你?”舜德帝心中一惊,随即赶忙迫使自己稳定下来,“东厂及时参与,破坏了你的计划,你休想······”
“您不会以为那是本王第一次私购煤矿吧?”
江王打断了他,有趣地看着他骤变的脸,“皇兄怎么不听人说话,臣弟之前明明说过早在第一天到营州,臣弟就已经在为回圣都做准备了。”
舜德帝心中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江王抬手指了指身后,“在这座圣都之中,每一条街上,每一处府衙前,每一座官员宅院里都被本王埋好了炸药。若是皇兄您执意不肯写诏书,那么臣弟就只好一家一家炸给皇兄您看了。”
“······”舜德帝脸色骤然灰败,勉强撑起的气场轰然崩塌。
事关全城百姓,他不敢赌,也不能赌。
颓然地垂下头,舜德帝忍着屈辱低声说道,“······朕写。”
宋皇后搀上他的胳膊,担忧地唤了一声,“陛下······”
身边的其他人也是面露不忍。
江王被他们的样子取悦,心情顿时大好,竟然从椅子上起身,自己亲自端起地上的托盘走向了舜德帝。
没有舜德帝的命令,对面叛军虎视眈眈,禁军不敢阻拦他,只能让路放他一个人通过。如今的局面就算江王一个人过去,也没人敢动他分毫。
将托盘放在案面上后,江王亲手铺好空白圣旨,甚至自己亲手研磨,将毛笔递到舜德帝眼前,“皇兄请。”
“······”舜德帝没有说话,抬起苍白的指尖去拿眼前的毛笔。
就在这时,从斜里突然伸出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来,抢先一步将毛笔攥在掌心里。
与此同时,江王听见身后有声音响起,“江王殿下,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言、多、必、失’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