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能猜出我是故意的,想必也能猜出我的目的吧?”司重明眼见他一点一点往伤口上抹药膏,约莫着应该要包扎了,很有眼力见地拿起纱布递了过去。
云栈顺手接过,取出一角敷在伤口上,一圈一圈缠好,“我只能猜出,你是故意让令尊看出萧家父子的真面目,彻底杜绝两家之间的情分。”
“错!”
司重明等着看对面人的反应,那人却并没有被反驳的疑惑,甚至头也没抬,将纱布缠好就要拿起剪子剪断多余部分。
她先一步把剪子递过去。
“你说错了一点,不是两家的情分,只是我阿爹和萧直存之间的,司家其他人可对萧家没什么交情。”
“为了这个,就把自己置身危险之中,很不明智。”云栈垂着头,看不见表情,可司重明却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火气。
是觉得自己太鲁莽了?
司重明觉得应该为自己辩解一下,“也不是就为这个,我本来还想顺水推舟,让萧直存把我送到徐庆安那边去,我好趁机教训徐庆安一下。唉,要不是萧恒之那个混蛋狗胆包天,想占我便宜,我也不会提前脱困,把他打了个半死···啊!”
手腕上突然传来的剧痛让她没忍住痛呼了一声,她疑惑的看着云栈。
“对不住,手下一时失了轻重。”云栈把另一只手包扎好,起身坐回椅子上,“你说,萧恒之意图轻薄于你?”
“嗯,”并不在意刚才的事,司重明把两个手腕抬到眼前,包扎得很漂亮,比军营里的军医漂亮多了。
“看来上次的事,并没能给他教训。”
司重明惊讶,“什么上次的事?”
云栈拢了拢大氅,没有说话。
一旁的石房接过话头解释道:“是这样的司小姐,之前萧恒之在青楼众目睽睽之下与妓子苟且,是因为主子命人在他的酒水里放了一种特殊的春药,药性上头,便会理智全失,行为不受控制。”
“那事是你们干的?!”司重明顿感惊喜,“我还一直在好奇究竟是谁,想着结识一下,结为盟友,没想到误打误撞真的做盟友了!”
“不愧是千岁大人,执掌东厂的大人物,那么早就发现萧恒之的真面目了!厉害厉害!”
石房、卫林:“······”
司小姐,马屁倒也不用拍得如此明显,我们主子最不喜欢的就是阿谀奉承的人。
“能得重明一声夸赞,是云某的荣幸。”云栈轻轻一笑,那丝火气消弭于无形。
石房、卫林对视一眼。
主子,你还记得上次在你面前逢迎拍马的人您是怎么处置的吗?转头就派人把那人贪污索贿、草菅人命的证据收集齐了,得了圣旨,马不停蹄就把人家府邸给抄了,人也下了诏狱,甚至特别交代刑官把那条“能说会道”的舌头割下来。
怎么到司姑娘这儿就是“荣幸”了?
唉,上意果然难测啊。
······
“梆梆梆!”三更天的梆子声清脆响起。
在夜幕的笼罩下,两个黑影越过高高的围墙,悄无声息地潜进大院之中。
尽管二人行动极其隐秘,还是惊动了一直躲在暗处监视人。在两人沿着墙根快速移动的同时,另外几个身影也在向他们迅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