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安端坐一旁,惬意地给自己倒了杯酒,放在鼻间轻嗅,“好酒。”随即一饮而尽。
他们大舜人还真当自己是个蠢货,会留下这么大的纰漏?做事当然要做圆满,早在他刚到,趁着混乱便在酒壶里下了相同的毒,不然他们以为自己为什么任由他们派人查验?
如今结果可是他们自己人给出的,他们又该拿出怎样的理由遮掩?
他的目光落在云栈身上,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想看看这样的结果一出来,对方脸上会是什么表情。让他失望的是,云栈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姒雅声泪俱下,艳丽的面容上布满泪水,妆容也花了,显得很狼狈,“快把解药给我!”
“公主,其中一定有误会,我们根本没有理由给太子下毒,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毒死令兄这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处?”三皇子焦急说道,企图晓之以理说服姒雅。“议和来之不易,我们比你们更想天下太平,又怎么会想要破坏呢?”
姒雅轻柔抚摸着姒薄苍白的脸,“我不管你们到底有何目的,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只要你们现在交出解药救我皇兄,不管你们有何要求,我都愿意去跟父皇求,拼尽全力也会帮你们求得。今天的事,我也不会告诉我父皇,这样可以了吗?”
“······”她根本已经从心底认定他们是凶手,旁人的解释根本听不进去,三皇子放弃继续解释了。其实姒雅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很是令他惊讶,为了自己的兄长,她竟然可以舍下一身高傲,低声下气地哀求他们,实在出乎意料。
他很感慨对方的重情重义,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他也不能凭空变出解药来啊!
毒究竟是怎么进到酒壶里的?
“父皇···”三皇子没了主意。
“证据确凿,多说无益。”徐庆安起身,从容而理了理衣襟,看向舜德帝,“本将军会立刻带上太子殿下的尸体返回南诏,大舜皇帝就等着开战吧。”
说罢,甚至还故意挑衅,微微俯身一礼。
他嘴角的嘲讽不见掩饰,故意暴露出来给众人看,摆明告诉他们“就算知道是本将军干的又怎么样?你们能拿本将军怎么样?”
舜德帝怒火中烧,握着龙椅的手青筋暴起。
若是真的让徐庆安这样带着南诏太子的尸体返回南诏,沿途百姓岂不都要知道是皇室毒杀了南诏太子,所以才重启战事?届时数十万边城百姓流离失所,对于造成他们家破人亡的他这个皇帝,不知要吐多少口水!
民心不齐何以守国?
正好合了南诏的心思,趁大舜内乱之时挥师北上。大舜若是在自己手中被人攻城略地,后世文人史官口诛笔伐之下,他岂不是要遗臭万年!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徐庆安好阴毒的心思!
心中怒火难抑,眼见徐庆安已经命人抬起南诏太子的尸体准备离开,舜德帝“啪!”的一声,一掌拍在龙椅之上!
“我看你们哪个敢走!”
说话的却不是舜德帝。
司昊天大马金刀地跨步而来,视线略过徐庆安瞬间不善的双眼,冷哼一声假装没看见他,对上舜德帝跪地道:“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舜德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