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是不怀好意的人,阿康说的没错。
这一夜,南芳一直不能入睡,五点多的时候,隔壁套房的门响了。
黎震很是疲倦,刚坐下南芳就敲门了:“这么早就醒了?”
南芳拉开窗帘,黎震坐在沙发上昏昏沉沉,揉着刺痛的太阳穴,制止南芳:“别开灯。”
“啪”
的一声,灯光晃得人眼睛模糊,少女一脸嫌弃的笑:“去喝酒了呀。”
“我想休息一下。”
黎震说。
南芳把玩着桌上的雕塑摆件,那是弗朗索瓦·蓬朋作品《行走的黑豹》的完美复刻版,似是不经意地问:“你向他提出要收养我了?和你的未婚妻。”
黎震瞬间清醒,少女站在桌前,低着头,一身哥特风暗纹工艺连衣裙,野性妖媚的长眼敛光藏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
像是某种野生动物的眼睛,她生猛抬头,目色锋利:“可你没有提前征求我的同意。”
“只是赞助你去巴黎继续读书,你的父亲也希望你能继续读书,这是有点唐突,我们计划近期回巴黎了。”
“你未婚妻也同意了?”
“你不是很想离开这里吗?”
“是很想,但不是和你一起。”
“我知道,是阿康,你祖母过寿那天晚上,你见的那个人就是他吧?”
黎震略一沉吟,问:“你还太年轻,你真的了解这个人吗?”
“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了解他的人品,还有知道他曾经做过哪些事吗?”
“你想说什么?”
“你对他在巴黎的一切一无所知。”
“对你,我同样一无所知。”
“你对我有什么疑问,可以尽管问我。”
“没兴趣。”
“你知不知道他是在巴黎坐完牢才来这里的!”
黎震顿了一下,然后说:“看看你面前的视频。”
南芳不可置信地转过身,虽然视频里的少年剃了头,看上去更为青涩阴冷,瞳孔不禁来回收缩,嘴唇开始哆嗦,是他。
阿康打架斗殴的事,自己不仅知道,还亲眼见过,甚至试想过他那样早晚有一天会进监狱,可事实却是,他是坐完牢才来到这里的。
黎震仍然继续在说:“你知不知道他犯过什么事?你应该好好读书,应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不应该这样不明不白地……。”
“他的过去我不想参与,他过去怎么样我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