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是我自己选的。”沈肆靠近,将她摩托车的火熄了,“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戒断反应。”
少年沈肆所筑造的一百个关于未来的梦里,都有温把酒。
所以当温把酒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开时,一切和温把酒有关的事物都会引起他的应激反应,不管是草莓、砂糖橘还是虾,哪怕只是看到,都会引发呕吐神经的反射。
而渡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时间后,一切和温把酒有关的事物又会成为沈肆精神上的稳定剂,他近乎神经质一般追寻和温把酒有可能的交叉点。
分手是高考结束后,可出分填志愿时,沈肆还是没有任何犹豫,填了A大的法医系。只是觉得,如果选在同一个领域内,以后相遇的机会应该会高些。
温把酒故作轻松地问:“那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
“不管是阿片类药物还是酒精和尼古丁,在戒断反应之前,都是被需要的。或是止痛、或是镇静亦或是催眠。”
对过去的沈肆而言,温把酒就是他的药,服用过多后的戒断反应不可避免。
“所以怎么说也谈不上讨厌。况且你那时候是为了学业,又不是移情别恋分手的。”沈肆平静道,“但心里总是有个疙瘩,不平整。”
温把酒自嘲:“当初是我不长眼,不过现在你也算快修成正果了吧?婚纱都准备上了。”
“是不长眼。”沈肆避而不答,轻笑着附和,“不过放心,以后结婚,一定会请你。”
温把酒答的毫无破绽,“那我一定包个大的。”
礼尚往来一般,沈肆也问:“你呢?定下来了吗?”
这话问的太妙,温把酒回道:“医学专业,太累了,没法一心二用。”
沈肆笑问:“英国的临床医学学业负担这么重?你这么聪明都负担不了。”
温把酒谦虚道:“哪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想要争取第一嘛。”
摩托赛场上,劳燕分飞的旧情人客套地叙旧,杯酒释兵权似的,交谈试探间仿佛便和过去、和彼此统统和解,豁达的不可思议。
温把酒买了饮料,沈肆口头指导她骑摩托,到分别时,甚至还互换了联系方式,相谈甚欢一般约着日后有空再聚。
关上车门,出租车越开越远,后视镜里已看不清人影。
应桃玩了一晚上,靠在椅背上,朝身旁瞥了一眼,有点无奈地叹气:“都这么远了,能不能不要虚假微笑了?嘴唇都黏在牙齿上了吧!”
温把酒后知后觉地抹了抹,才发现因为假笑的太久,嘴唇和上牙都黏在了一起。
她拿出包里的水杯,润了润,欲盖弥彰地道:“和多年前的老同学见面,总得保持微笑吧。”
应桃半点面子没给,“这就是教坏你买彩票的人?”
温把酒一口否认:“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