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全身心放松时,忽然听到周围传来了低低的交谈声。
“你踩着我爬上去,然后直接跳下去就行了。”
“不会摔跤吗?”
“围墙那边有树,你看能不能够个树干踩下去。”
……
皮延侠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应该是学生要翻墙,得蹲着抓一波。
但他又理智分析了一波,不该啊,今晚学生应该都在教室才对,实验中学应该还没有差到有学生敢公然翘了考试的程度吧?难道是小偷吗?
皮蛋哥紧贴着围墙,悄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保安过来。
他皱着眉头在黑暗中准备解锁手机,突然觉得头顶好像有点重,这重量还会转移,下一秒又转移到他的左肩上来。
“这儿真的有树干啊!”
温把酒夜盲还恐高,根本看不清小树林里的树干在哪,背着身子下墙,一条腿四处晃荡,看能不能碰到树干。
她没想到今天还真够幸运,一脚就踩到了树干,虽然好像脚感有点不对劲,但是也没管这么多,借力踩了一脚,“噔”地一下就下来了。
她才跳下来,啪啪拍了两下手,把掌心蹭到的灰拍掉,正兴高采烈地等沈肆跳过来,冷不丁一抬头,就看到一双如鹰一般的双眼,透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甚至还能看到他脸上的一个脚印。
“卧槽!!!”
温把酒整个人都被吓傻了,倒退了好几步,结果又被后面的树干撞到后脑勺。
“怎么了?”
沈肆也利落地翻墙过来了,顺着温把酒惊恐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原师大附中现实验中学的教导主任皮延侠老师。
沈肆:……
皮延侠好歹也是个年过半百,见过世面的人民教师,他淡定地用手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脚印,用一种古代升堂审判的口吻缓缓问话。
“沈肆,不解释解释你翻墙的这个行为?”
沈肆:“……事情有点复杂。”
皮蛋哥微微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又把头转向温把酒,“小同学也是我们学校的吧?叫什么名字啊?你来解释解释?”
温把酒麻木地自报家门,然后和沈肆一样,说了句“事情过于复杂”一笔带过事情经过。
皮延侠点点头,也没继续逼问,“不解释也行,明天早上你们俩早晨和住宿生迟到的一起跑步,被子我提供。”
住宿生因为离校近,如果迟到需要抱着自己的被子绕操场跑一圈,这是师大附中的规定,两个学校合并后,这个规定又被延续下来,得到了传承。
在全校学生面前抱着被子绕操场跑一圈,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温把酒听到这话瞬间求生欲上升,“老师,我能解释!”
皮延侠点头,“行,你解释。”
“谢谢老师!”
温把酒深吸一口气,黑暗中朝沈肆的方向深深一望,带着点悲壮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