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是苏容泽、张大牛几人合力将板车与马车扛过河。
好不容易抵达对岸,抬头一望,四周黑魆魆一片,哪有房屋的影子。
难道还得继续走?
众人面面相觑,只好把刚卸下的粮食跟水桶重又搬上车,试探着往前迈进。
好不容易蹭过了两里路,大伙儿才算是瞧见了那说好的十几间屋子。
就在大山脚跟底下,横横竖竖戳着几栋房,每间都破得不像样,屋顶瞧着摇摇欲坠,墙皮掉得跟瘌痢头似的。
这一幕,让大榕村的乡亲们看得直愣。
刚走得浑身冒汗,冷风一扑,嗖嗖地凉,凉得人心尖儿打颤。
……
杏花村里,村长刘大力的家。
刘壮裹挟着一身的寒气迈进门槛,媳妇儿连忙捧上个烫手的炉子,又递过一碗辣呼呼的姜汤。
刘村长倚在躺椅上,瞅着儿子,慢条斯理地问:“那些人都见着了?”
刘壮点点头,抿了口姜汤,辣得眉毛拧成了团,索性咕咚咚一口气喝干。
“见着了,一帮土包子。”
“二十来号人,就俩马还算值俩钱,穿得比乞丐还不如,带的东西瞧着也少得有些可怜。”
“二十来号人,哼。”刘村长脸上立刻没了什么兴趣,“就这么些人,能翻起多大浪?”
“我还觉得姓沈那小子能给我招来多大波澜呢,结果就二十来个糙汉子。”
不料刘壮摇了摇头:“不止,其实就十来个汉子。”
“其他都是老人、婆娘,还有好些个小娃儿!”
“小娃儿?最小的多大?”
“也就几岁,天黑看不太清。”
刘村长这才正襟危坐,身旁捏腿的丫鬟赶紧缩回手,规规矩矩跪在一旁。
“这群人倒有几分骨气,逃难还不忘带上妇孺,有点门道嘛。”
刘壮撇撇嘴,不以为意:“那又怎样,十来个汉子又能成啥大事?”
刘村长心里也这么盘算,只是年岁大了,经验丰富,不像儿子那么冲动。
“明儿个,你找个由头过去跟他们套近乎,摸摸底,看有没有功夫高手混在里头。”
刘壮不太乐意跑那么远,可话还没出口,一直沉默的大哥刘彦猛一瞪眼。
“让你去便去,磨磨蹭蹭的,哪像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