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壮胆药,韩烬就是要趁机调戏科塔尔,最好知道情敌是谁。
科塔尔看着韩烬深红色眼睛,除了这眼睛的红色和心里人的头发颜色相同外,他实在喜欢不起来韩烬。张扬跋扈,毒舌,手脚不干净,现在又多加了一条,冷血。
金何因为救他们一直在缓慢衰老,还在检查,而他却在喝酒。
科塔尔面具下的牙咬得作响,眼前的人似乎什么都不在乎,嘴里没有正经话。
一个想以韩烬身份重新扎进对方心中,另一个心里只有另一个身份的对方。
两个擦肩而过的车能撞上除非出轨。
“金何体内的细胞在一直生长,器官也在逐渐衰竭,等所有细胞过了巅峰期就会衰退,他活不了多久。左城医学、科技比右城落后很多,我没办法停止或者减缓这种进化。”科塔尔用最直白的话说出这些,眼神死盯着韩烬,观察对方脸上哪怕有一丝痛苦。
韩烬只是:“哦。”了一声,眼神看向科塔尔,捕捉到对方情绪:“你需要我表演痛苦到什么程度?”韩烬心里深处怅然若失,空出来一块,但面色上习惯了风轻云淡。
“啧。”科塔尔照着韩烬脸颊就是一拳,疼痛让韩烬眼冒金星,韩烬骂:“打我就能解决了吗?他用能力的时候你为什么没阻止,你也是他救下来的,揍我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你就往死里揍我。”拳头把他左脸脸颊打肿了。
二人气氛冷到极点。
“你真冷血。”科塔尔还想给他一拳,但揍一个醉鬼就像打在棉花上。
他就是看韩烬憋气,开始是想给对方小警告才强迫对方拿钱,后来对方抢走钥匙让他愤怒,在雪乡对方挡住冰原狼和逃亡时让自己放弃他的时候可怜兮兮样子刚对他有点改观,现在又是冷血无情让人厌恶。
韩烬就在他接受和厌烦之间反复横跳。
蛇能保护自己的只有一对毒牙和难以靠近的本能。
酒没怎么醒的韩烬瘫躺在蘑菇上,满身酒气,别过头无所谓态度:“打吧,快打吧,反正再怎么受伤我都能复原,打吧。”一个最怕疼的人,获得了愈合能力,很有戏剧性。
韩烬每次忍受受伤害时的疼痛都会让他想起在医师会实验室里被一刀一刀割开皮肤的痛苦,那些实验只为刺激他体内基因激发。
屋内蘑菇缓慢生长,科塔尔大多数时候能控制好情绪,但只要情绪有剧烈波动就会影响孢子。黑色指甲的手指攥出骨骼响声,拳头攥了又松,科塔尔最后只是警告了一句:“待在这里,酒醒了滚出左城。”
科塔尔又要打他不知道长相未相认的白月光了,并且又威胁曾经最温柔以待的人。
房门砰地一声摔关上,只剩下韩烬躺在巨型蘑菇上。
啧,表现出来难过就是难过了吗?
愧疚和悔恨需要表现才叫有“人”味?
韩烬长呼出一口气,酒精让他思维涣散起来,抱怨着当初也没见过面怎么就知道我难受、痛苦,现在见了面说我冷血,啧,心里有了人就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