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r九千岁三个字一出,全场立时陷入诡异的死寂。所有人不约而同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待看到那个玄色身影后,又不约而同让出一条宽宽的通道来。
说是让,其实更多的是人们对那个男人的恐惧,使得没有人敢离那个男人太近。
走过人群,有人在萧恒之头颅正对的方向放上一把太师椅,甚至在旁边摆放好茶桌,糕点等物。
待一切准备好后,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之中,云栈安然端坐其上。
看着眼前的阵势,萧直存心中隐隐不安,不知云栈此举何意,想了想,还是出声问道,“九千岁来此是?”
云栈眉眼低垂摆弄着手边的茶具,丝毫不顾及周围百姓或厌恶或忌惮的目光,姿态悠闲的仿佛他不是身处刑场,而是正在山水之间游玩一般。
尽管被人这样无视,但对方是云栈,萧直存也不敢有任何不满,只是心中的不安愈加深重,看了一眼身旁趴着哀嚎的儿子,忍了忍,又将姿态放低了些。
“敢问九千岁,是否是陛下有何旨意?”
云栈依旧没抬眼看他,似乎比起他,还是手里的茶杯吸引力更大,“陛下有旨,让本督主奉命监刑,侯爷,不,伯爷请自便。”
“······”闻言,萧直存额间突突直跳,连带着攥着木杖的手也跟着用力。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已经厌恶他们父子到了极点了么?竟然连一丝情面都不愿给!
当街杖刑本就是极具羞辱的惩罚,堂堂侯府公子不仅要当着平民百姓的面挨打,甚至还要被脱去裤子任人窥伺,这对最最看重脸面的贵族来说,堪称是比砍头还重的责罚啊!
他原本还以为陛下下旨让自己执刑,就是打了放水的意思,对恒儿也只是小惩大诫。可如今看来他是想错了,如果陛下是这样的打算,又怎么会派云栈来监刑!?
他可是东厂督主!
在他手底下杀过的权贵都不计其数,恒儿何德何能劳动他亲自到现场来监刑!
难不成东厂已经没事做了么!?
怎么可能!
看来陛下是被今天的事气坏了,不然一向仁厚的舜德帝如何会对他们父子这样绝情!
萧直存的心瞬间凉了一半,他知道,有云栈在这儿,他必须每一下都打到实处,但凡有丝毫偏袒,都不可能逃过云栈的眼睛。
一连几次深呼吸之后,萧直存握着木杖的手掌逐渐缩紧,直到手心的皮肉因为用力过度而硌的生疼才停止。
纵使他再不愿意,今天这场劫难他们父子是逃不掉了。
抬脚走到木凳旁,萧直存最后看了一眼没事人似的云栈,狠了狠心,将木杖高高举起,随即重重落下!
“啊——”
下一秒,萧恒之杀猪般的惨叫响彻整个十字路口。
一种无以言说的剧痛从屁股上以极快的速度散布到全身各处,萧恒之下意识想要闪躲,可是这时手上的锁链就起到了应该起的作用,不管如何挣扎,他都不可能离开木凳哪怕些许!
更令人绝望的是,随着他每一次拼尽全力的挣扎,木凳上木刺便会在他裸露的皮肤上更进一分,一会下来,原本只刺破表皮的伤口,已经严重到整张脸血肉横流的地步!
不消片刻,他脸下的木凳上已经被血水浸染,来不及渗透到木头里的血汇成一条细线般的水流,顺着木凳的凹凸处滴落在他身下的地上。
没有几下,萧恒之便再也不敢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