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只僵了一瞬,云栈若无其事地应了一声,神情自然地进了车厢,如往常一样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怎么还在此处?”云栈淡淡地问。
司重明微微皱眉。
若不是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个,她都不敢确定云栈这话是在跟自己说,从进马车到现在他一眼都没看过自己,不是在看袖口的暗纹就是在看马车里的花纹,就是不看她。
抬手摸了摸自己脸,司重明想是不是自己脸上有哪里不对?
“回府的路上去见了姒薄,所以耽搁了。”
听到姒薄的名字,云栈微微皱眉,想转头看她,却又生生顿住,“你们说了什么?”
司重明摇头,“没什么,他就是怀疑姒雅的事是我干的,解释了一下,就离开了。”
“那很好。”
“······嗯。”
车厢里重归安静。
司重明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和云栈之间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不过再仔细想想,云栈似乎从进宫之前就有些不对劲了,和往日两人相处的时候很不一样。
不知为何,他这种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态度让她心里有些闷闷的。
她试图缓解眼下的气氛,想了想,抬手指了指车外,“你方才为何要救萧恒之的命?我略微看了一眼,他那个状态不死也残,就算你救了他的命,他们父子也还是会怨恨你的,何必枉做好人?”
“你都看见了?”云栈眼神微动。
司重明点点头,“嗯,回去的路上看见很多人往这边来,所以让石房过来看看,正好看见了给药的这一幕。”
“可会怪我?”
“怎么可能呢!”司重明想都没想说道,“虽然不知道你的打算,不过这有什么好怪你的,就算我讨厌萧恒之,恨不得他被打死,但更希望他死在我手里,如今留他一条命正合我意。”
闻言,云栈轻轻蹙眉,盯着袖口鎏金暗纹的目光中有一丝不解。
萧恒之几次三番对重明不轨,她想他死也很正常,但重明从来不是弑杀之人,何至于言语之间有这么大的杀气?
云栈轻声说道,“你放心,今后,萧恒之活着才是萧直存噩梦的开始。”
司重明不解的看着她。
虽然没有看她的表情,云栈也能猜到她心中困惑,于是跟她详说了萧直存为保自己,舍弃了儿子的事。
“此番生死之际被亲生父亲舍弃,恐怕萧恒之今后会恨毒了这个父亲,一个人若是从心里记恨另一个人,那么他做出什么事都不足为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