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重明和宋仲素跟在她们身后,保持着随时可以看见她们踪迹的距离,不远不近跟着。
“你的伤可好些了?”静默许久,宋仲素突然出声问道。
司重明点了点头,“早就好了,那点伤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那,你是不是可以请在下吃饭了?”
司重明一愣,对上宋仲素含笑的眼睛,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对啊,答应了请你吃饭的,我都给忘了。”
“哈哈,是在下失礼了,竟然上门讨饭吃。”
司重明连忙摆手,“是我记性差,忘了答应过的事,实在是不该,按理应该请两顿大餐,才能赔罪!”
“在下求之不得,”宋仲素笑道,“可惜还有几天在下就要回书院了,怕是没有机会了。”
司重明脚下一顿,“天星书苑是不是要招生了?”
见对方点头,她沉吟片刻,突然说道:“有件事想请宋兄帮忙。”
宋仲素依旧笑容儒雅,“但说无妨。”
之前还是“你”,有事相求就成了“宋兄”,真是现实的小丫头啊。
司重明不知他心中所想,“我二哥也想去天星书苑求学,能不能请宋兄代为引荐?”
“重笙兄?”他有点意外,司家以武立家,司重笙也是在战场上长大的,所有人都默认了他会自然而然地子承父业,难不成司重明还另作她想?
“比起领兵打仗,战场搏杀,我二哥更适合读书。”司重明并没有跟他仔细说明自己打算的意思。
她说出来的只是一方面,司重笙在学识上很有天赋,这种天赋放到领兵打仗上有些浪费。她也一直都清楚二哥是喜欢做学问的,她想成全他。
另外,她还另有打算。司家一直以来都是武将,如果有机会的话,她想让二哥通过科举入仕。这样以后阿爹返回战场,朝堂上也能有人盯着,必要时传递消息。司家再次返回圣都,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当然,这种打算并不适合告诉外人。
宋仲素很识趣地没有追问,没有细想,他便答应下来,“这倒不是难事,在下会在月末离开圣都,届时重笙兄可以同行,只要重笙兄能通过夫子们设置的考题,就能入学。”
“那就这么定了。”司重明很是高兴,语调中都带了一点上扬。
很奇怪,明明街上人来人往,叫卖之声嘈杂,可他就是能清晰听见女孩语调里的雀跃。
他有点庆幸自己当初不远万里去天星求学了。
“那择日不如撞日,明天我叫上大哥和二哥,一定陪你喝个痛快!”
“就不用麻烦······”他还想说些什么,司重明已经自顾自高兴去了,半点也没发觉他还有说话的意图。
好吧·······
宋仲素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想再说些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响。
司重明明显比他更早听到,两人循声看去。
街角,一队身穿黑底金线飞鱼服,腰间带刀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跑来,一见这些衣服,原本闲逛的百姓们惊慌失措地躲到道路两旁,不敢挡路。
“东厂办事,闲杂人等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