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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叶芷安乘坐的这辆出租车在距离盛清月发来的定位还有三公里的位置上,被人拦下。
一侧路面整整齐齐地停着一排叫不上名字的豪车,几个装着夹克衫的年轻人高坐车顶,晃动着手里的飘带高喊道:“这儿封路了,你们要是想去山上的别墅,就去坐缆车。”
其中一人给他们指了路。
司机降下车窗,脑袋探出去,“这大半夜的,缆车哪还能在运行?”
“这你就甭担心了,有人在那儿管着,保准平平安安给你们送上去。”
司机退回原位,扭头问叶芷安:“姑娘,要不咱回去吧?”
叶芷安摇头,“就送我到缆车那儿吧。”
就在刚才,她给盛清月发去消息,盛清月不至于完全不顾她安危,在微信里告诉她一会儿会有人来接她上山。
将人送到目的地后,司机还是不放心,“姑娘,一定要小心点。”
叶芷安弯起腰说:“谢谢您,您回去的路上也小心点。”
司机望着她清瘦的背影,欲言又止。
淮山是个什么地方?
一群公子哥们纵情声色、逢场作戏的消遣地,玩的闹的再疯些,连命都能抛之脑后。
一下车,叶芷安便被突然聚起的风贯穿身体,彻骨的寒凉将她神经拉扯得一抽抽的疼,喉咙也不好受,虽没到卡血的程度,涨痛感却强烈,像经历过一场漫长而艰辛的赛跑。
她从兜里摸出润喉糖,塞进嘴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干涩的嗓子好受些。
盛清月叫来的是个女人,看着四十出头,沉默寡言到两个人坐上缆车后都没有完成一次顺利的对话,全凭手势交流。
叶芷安有轻微的恐高症,隔了近两分钟,才敢往外看,稀疏灯火掩映下,勉强看清淮山的全貌。
山路蜿蜒,蛇身一样盘桓交错着,夜晚雾气重,风一停,就积聚在一处,从高空看,雾蒙蒙的。
叶芷安没开过车,也知这样的路相当考验司机的驾驶技术,更别提在这上面疾驰。
正这么想着,引擎的轰鸣声撞入耳膜,她一垂眸,看见两辆车闪电般地划过,车尾交替一甩,成功过弯,碎石子滚落悬崖之下。
——是非常玩命的开法。
叶芷安忽然明白为什么要封路了,毕竟这出大戏不是普通人能掺合进的。
两车拐进一个隧道,连着几声巨响后,只出来一辆车,她还想看得更明晰些,缆车先停下,同行的女人朝她递去一个催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