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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虎不知内情,不明白陛下怎么就舍得动这小兔崽子了。
要知道,先前陛下西征回来,被那小崽子气成那样,都没有把他怎么样,最多也就是打骂两句。
今年这一系列变故,让伏虎总觉得仿佛要变天。
换做往常,那小崽子倒霉,他定然要幸灾乐祸一番的,如今却没有这般心思,只公事公办。
他带期门军抓人时,段景翊正在承庆殿与程庆之议事,倒是能省得他们多跑一趟。
承庆殿的宫人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看这架势却也不敢打听。
程庆之隐隐有所猜测,被押进宣政殿时还在装糊涂,不解地问:“陛下,不知这是……”
段曦宁脸色冷厉地问:“程庆之,朕不杀你,你就当真以为自己本事通天,想当帝师了是不是?”
“陛下此言何意啊?”程庆之知道梁国的事可能败露了,仍然装着糊涂,不敢接这话。
段景翊正想为程庆之说话,被段曦宁一个眼刀吓得闭了嘴。
“少他娘的跟老子装傻!”段曦宁眸中尽是冷冽,直接破口大骂,“当朕是个闭目塞听的废物不成!”
西征回来之后,她隐约明白程庆之是不安分的,并不像他先前表现的那般老实。但她从来就没真的把他们当盘儿菜。
兵权在她手上,一个老匹夫还想翻出天去不成?
程庆之心中一惊,面上却仍在喊冤:“陛下明鉴,臣冤枉啊!”
段曦宁冷笑:“这会儿知道喊陛下明鉴了,要是你得偿所愿了,是不是喊的就是牝鸡司晨,合该诛之啊?”
程庆之额头冷汗涔涔道:“臣,并无此心!”
段曦宁冷哼着问:“到底是无心,还是有心无力?”
“说起来,你也年过花甲,岁数委实不小了。是你自己自请致仕回乡,还是朕给你流放回去?”
程庆之祖籍在安西,距云京万里之遥。他这把年纪,自己回去和被流放回去,其实并未有太大差别。
程庆之闭了眼,知道她能饶他一命已是仁慈,俯身长拜道:“臣,不堪为朝廷所用,自请致仕,请陛下恩准!”
段曦宁见他识相,轻飘飘道,“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