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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是听到了沈渊的声音,商陆终于消停下来,看向沈渊的眸中满是悲凉:“公子,桃玉没了,我再也没有妹妹了。”
姜余闻言诧异:“那位姑娘是你妹妹?”
“你妹妹?”沈渊亦是愕然,不解地看向姜余,无声询问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姜余看了一眼平复下来的商陆,将前因后果简明扼要地与他说了一遍。
沈渊听完出离愤怒,忍不住骂道:“谢使当真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哪怕是与商陆不甚相熟的空青,听了也不免有几分不平。
这会儿商陆倒是安静地躺着,面如死灰,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人想要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说,俱默不作声。
出了这样的事,本就沉闷的承明殿一时静得可怕,只能听见几声聒噪蝉鸣。
姜余都有些自责自己嘴碎,不由懊恼,愈发同情商陆。
“公子,我能单独与您说些话吗?”
入夜,沈渊又来探望商陆时,便听他面色平静地问道。
念及今日之事,沈渊自是应下。
姜余守在门外,莫名其妙的,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有些烦躁地来回踱步。
他心中有几分懊恼,早知如此,便不多嘴了。
漆黑的夜幕下,鸣虫肆意的喊叫让他多生出了几分烦乱。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见自家公子从殿内出来。
只是,公子的面色惨白,魂不守舍,看起来属实不太好。
他忙上前关切地问:“公子,怎么了,商陆与您说什么了?”
沈渊扭头看了姜余一眼,摇摇头,继续眼神空洞地走着,一言不发。
他看起来累极了,一向挺直的身板也有些弯,仿佛是被人抽走了脊骨,随时可能轰然倒塌,如山岳崩颓。
姜余和空青不放心,一直跟着他回了寝殿,眼见他歇下才又去看了看商陆。
这一晚便在一片惨淡中过去。
翌日一早,姜余的惊呼远远地从商陆的房间里传出来,听得空青有几分不悦。
担心他吵醒沈渊,空青正想过去说他几句,就听他语调有几分颤抖:“空青,商陆,商陆他……他昨夜没了。”
“什么?”空青也吓了一跳,一转头就见沈渊就站在外面,更是吓得六神无主。
空青吞吞吐吐,不知该怎么跟他说:“公,公子,这……”
沈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黯淡,声音嘶哑:“商陆他……真的走了?”
空青欲言又止许久,轻声道:“公子,节哀。”
此言一出,沈渊眼神愈加空洞了几分,还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