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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惊雷炸响,将滔滔不绝的俩人吓了一跳,书房内瞬间安静了。
段曦宁只觉得这雷响得格外畅快,适时开口:“老头儿,这天色有异,我们得回宫了。”
梁太傅还有些意犹未尽,抬眼看外面似乎阴云密布,这才依依不舍朝沈渊道:“小沈,以后常来啊!”
打算把自己茶杯里剩余茶水喝光的段曦宁差点儿喷出来,随即又想起什么,朝沈渊道:“你先去马车上等一会儿,朕有话同太傅说。”
沈渊点了点头,同太傅辞行后便出去了。
端起茶杯将里面最后一口水喝光,将茶杯放回原位,见沈渊走远了,这才正色问:“先生觉着,沈渊如何?”
梁太傅摸着自己雪白的胡子,高深莫测道:“沈小公子于儒学一道虽颇为精深,有大家风范。可治学精而不博是一大弊病,还需磨炼一番方可担大任。”
段曦宁疑惑,不明白这有什么关联,不过太傅正事上面还是可靠的,她便点了点头:“大桓官学,还须先生多费心。”
沈渊坐在马车上,回想着今日在太傅府中的事,还是有些想不明白段曦带他来宁到底有何用意,总不能是陪老人家聊天解闷吧?
他也不是个能讨长辈开心的人啊!
忽然又一个惊雷炸响,让他吓得抖了抖,黑暗阴森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手微颤着拿出了荷包,拿了一颗阿月浑子剥了好几下才剥开,果实放进嘴里,他这才平复了许多,手却依旧紧紧攥着荷包。
这一刻,他真希望段曦宁能快点出来。
撩起车帘望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人。
段曦宁身手灵活地跳上马车,因着他本就白皙,根本没发现他脸色惨白得可怕。
在车中坐定,只随口道:“今日这天当真奇怪,出来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阴云密布了?”
话音刚落,随着车轮滚滚向前,又一阵惊雷炸响,让沈渊直接打了个激灵。
段曦宁则是对他这反应莫名其妙:“你怎么了?冷啊?”
沈渊回过神来,极力镇定道:“没,没事,许是同太傅说了这许久的话,有些累了。”
段曦宁狐疑地看着他,提起小桌子上的茶壶给他倒了杯茶:“给,喝口茶缓缓。”
沈渊倒想接过来,可刚被惊雷吓了一跳,手似乎不太听使唤,抬得慢吞吞的。
见他磨唧,有些急性子的段曦宁直接拉过他的手塞给他:“拿着,发什么愣呢?”
沈渊低头看了看手中被塞过来的茶杯,感受着刚刚她抓着他的手时那温热的触觉,仿佛一片羽毛轻轻划过心底,内心的惊恐似乎被抚平了许多。
他抬头看向她道了声谢,眼神却直勾勾的,像是忘记了收回视线。
段曦宁盯着他的眼睛戏谑地问:“看什么,觉着朕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