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气场分界比那个小偷还清晰。
而且,她不是黑色与白色,而是黑色与青色。
黑色像深不见底的深渊,不仅幽暗,而且还有一种勾人心魄的意思,青的像满翠满水的翡翠,纯洁的好像佩戴它都是一种亵渎,要高高地供起来。
什么人身上能出现如此极端的两种气场?
想不通……
“星君,我们出去吧。”何莉已经想清楚自己到底想求什么,已经拜完了。
李寅寅点点头:“走吧。”
不管了,那个女人要是犯了法,自有法律会惩罚她。
离了大成殿,眼前就是秦淮河,李寅寅带着何莉往右边走。
如今十里秦淮,满眼商店大招牌,当年李香君所居的媚香楼的招牌不如亮黄色的M扎眼,完全看不出当年八艳之一的身家底气。王谢世族所住的乌衣巷口也完全感受不到“王与马共天下”的豪横。
单冲着它们,不远千里而来的游客,往往在亲临之后,就打开社交软件,激情码写“避雷”“拔草”。
“可惜了,秦淮八艳的故居,只留下了媚香楼,其他人的故居都已经找不到了。”何莉虽然贪心,不过她对专业是真爱。
老宅茶馆离秦淮河不远,七拐八绕,不小心还差点错过了路口。
老旧青砖垒成两道墙,夹着一条狭窄小巷,一个身高一米六的人伸出胳膊抵住墙都伸不直,路口挂着一个不起眼的小牌——甘雨巷。
往里走到底,豁然开朗,一间挺大的院子,从大门进去,分为三进。
大概有十几间房子,现在被分别租给了茶馆、古琴社、国画兴趣班、汉服摄影工作室。
商户们虽不是同一个老板,不过大家关系相当融洽,喝茶弹琴画画,顺便再拍照,一条龙服务,连道具钱都能省不少。
李寅寅向茶馆老板打听有没有见过一个老头带个小姑娘,老板向正堂方向一指:“喏。”
正堂没有出租,摆着一些民国时的家具和照片。
介老头带着黄少芸,坐在正堂旁边树下的石凳上,正说着什么。
“聊什么呐?”李寅寅笑道。
黄少芸抹了抹眼睛:“介爷爷给我讲这个房子的事呢……”
李寅寅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打趣道:“哎?怎么又哭了。”
“太可怜了……”黄少芸扁着嘴,眼眶又湿了。
“房子可怜?”李寅寅不明白,何莉也十分好奇。
介老头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指向屋子:“看那边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