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吉笑着逃走,其实长吉知道,他家郎君,虽然好勇斗狠,但心却是家里最善的一个。
等到裴洛的伤好了,回到巡防营当差。
谢春心早课的时候遇见过两次,二人装作彼此不认识,倒也暂时相安无事。
这一日,裴洛执勤的时候,看见有裴家的马车停在寺外,从车上下来一位身穿朱色绫罗官服,腰系草金钩的年轻官员。
裴洛不情不愿的迎了上去:“十三叔,您怎么来了?”
“怎的,你在这当值,我便不能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裴砚唇角噙着笑,看来今日心情不错。
“小侄哪敢拦您,不过是想着您贵为门下省中书侍郎,日理万机,哪有空到这佛门净地来躲清净?”
对于那日裴砚将挑衅他的两位堂兄一起执行了家法一事,裴洛还是领情的。
看裴砚心情好,他也凑趣跟他开起了玩笑。
“你十三叔不过是个给人打杂的。这不,户部报上来的感业寺修缮款条陈,尚书大人让我来核实一下。
正巧遇到了你,走,跟我一起进去,这里你比我熟悉,也给你十三叔当个参谋,免得我被人蒙骗了。”
裴砚如此说,裴洛也不好拒绝,跟其他兄弟说了一声后,跟着进了寺。
主持觉明师太在外院接待了裴砚后,就将裴砚交给了监寺师太觉醒。
“裴大人,寺中禅房多年失修,若再不修缮,怕会出事,贫尼这就带您去看看。”
裴砚跟着觉醒师太四处查看。
裴洛护在身后,眼睛却到处瞟,每每看见个年轻的灰色身影,就低下头,故意闪躲。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直到几人转到膳房前。
觉醒师太停下来指着膳房道:“裴大人,您看这膳房的几根柱子,都曾经被白蚁蛀过,屋顶也多年没有换瓦了,若是风雨大些,不仅漏水,还怕垮塌。
其他好些屋舍,都有这般情况。今年朝廷若是还不拨款修缮,真的有可能会出事。”
裴洛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觉醒师太与裴砚说话。
当一名小尼姑出现时,裴洛如临大敌。
监寺师太冲着这名托着茶盘过来的小尼姑喝道:“如今有外男,我不是已经下令让你们都躲回禅房吗?一个个的,拼命往前凑,忘了清规戒律了?等下贫尼得了空,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那位小尼姑虽然被吓着了,却仍然不肯转身,举起茶盘道,“觉醒师祖,今儿日头足,徒孙见您实在辛苦,特意泡了好茶来孝敬您的!”
说完,将茶盘递到了监寺师太觉醒的面前。
觉醒师太被这马屁拍的有些猝不及防,怒容僵在了脸上,一点点消散,如雨过天晴般,笑了起来,夸道:“无染,没想到你如此心细。”
裴洛别开了头,往后退了几步,躲到了树荫下,仿佛谢春心是瘟疫一般,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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