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太好啊。
符皎本能地如此想到。
无论?怎么看,现在占据主导地位的好像都是灯抱影。这些天受神血供养和神格越发融合,灯抱影也越来越透出了难以言喻的、压迫力十?足的气势,那双眼瞳直勾勾地盯着她,顺手将?脖颈的领口解开。
正装的领带被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点抽出来,狮鹫垂下了长长的、雪白的眼睫。
那条可怜的领带,就这么被随便丢到了真?皮沙发上。
“您跟他说您爱我,是真?心话,还是专门说给他听的气话呢?”灯抱影寸步不让,语气清淡地如此说着,伸手扯了扯衣领,声音听起来甚至有些委屈,“既然您知道。。。。。。您知道那些,为什么还要专门来让我生?气呢。”
“您明?知道,我爱您很久了,不是吗?”
。。。。。。坏了。
怎会如此呢。
至高神慢慢往后退,干巴巴地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啪叽一下坐在了沙发上。
几?乎是刹那间,符皎好像终于明?白了灯抱影的意思。
他觉得,自己告诉观九她爱他,是为了利用他的爱刻意激怒观九。
——“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
灯抱影站在她面前?,眼瞳里?依旧是微微收缩的针状瞳孔,呼出的气息如同?岩浆般滚烫,混杂着翻涌的、杂糅的负面情绪。将?至高神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里?。
“你明?明?知道我那么害怕你要离开,我不惜渎神来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我将?你在这个文明?所能产生?的联系——无论?是金钱、出行抑或是所接触到的社?交,都不遗余力地归于视线之下。我就在您面前?,只要您想,就是把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下来送给您,我也毫无顾忌。”
“我等了您一万年,我整整等了您一万年。”
“所以,我还要再做点什么。”
灯抱影缓慢地俯下身子,扣住符皎身后沙发靠背的手缓慢收紧到青筋凸-起,颤-抖着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浑身都在颤-抖,像是连肌肉都紧绷到极限,小臂硬邦邦地用着力。
“我还要再做点什么,才能让您留下来呢。”
“您不是说您爱我吗?既然爱我。。。。。。为什么要让我自己在这里?。为什么要扔我自己在尘世里?。为什么不带我走,为什么连心理活动都不肯告诉我。”
冰冷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捧住她的脸,微微用力。
灯抱影神情平静,眼眉低垂,却有淡淡的水雾与?殷红色,从他绵延的眼尾出漫开,像是红墨滴进了水里?,融成?鲜艳的一片。
“就因为那只水母恨你,所以你会跟他一起共度这个夜晚吗?那我呢?”
“是不是我也恨你,你才会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