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王与芦国和宋国的使者交谈暂且不提,送走了两位使者后,威王满腹狐疑眯眼盯着骊曼。
“祁女,我很怀疑,为何威国濒临战争,祁国不来相助,连个使者也不派过来,你这个祁女在这里有什么用呢?寡人该拿你怎么办?”
骊曼早在嫁过来的时候已经领教了威王尖刻的语气。
“父亲,”繁如道,“骊曼她只是一个女子,又能做什么呢?”
“闭嘴,我在问你吗?我还没死,你就不是威王,少在我面前说教。”
“父亲,芦宋两国的使者才刚离开,若是让他们听见了……”他另一个年纪较轻的儿子说。
“这会儿连个宫女的孩子都可以教训我了?”老杂碎抱怨,“敢教训父亲,你们都不想活了?我想说什么便说什么。难道我心里没有数吗?我睡你母亲的时候,她还没来月事呢。”
年轻的儿子顿时面红耳赤。
“国君。”骊曼彬彬有礼地回答,“是祁姜不才,不能为夫君,为威国争光。”
老头子哼了一声:“听说祁女美艳闻名各国,可没想到,长得不美也就罢了,还木木呆呆的,真是亏大了。”
“当初应该亲自去挑选的……”
骊曼垂眸掩去眼中的冷意。
这样的诋毁她每次见到老杂碎都要听一遍,她做梦都想老杂碎赶紧死了算了。
难熬而恶心的晚宴过后,骊曼打发了繁如,过来与南嘉相谈。
一见到南嘉貌美的面容,骊曼就心声羡慕,马上吩咐巫姝,“把解毒丸拿过来。”
南嘉捏住她的手:“夫人,非我嫉妒您的美貌,只是怕暗处有眼睛,若是有人一睹您的真容,在上报国君,夫人危矣。”
“我实在忍不住了。”骊曼说,“你不知道这三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日日服食毒药,一觉醒来就看到这张丑脸,每日我都从噩梦中醒来,生怕自己一辈子就这样了。”
“我一定要放肆一回!”
“况且我已部署好,不会有事的。”
南嘉只能由她。
不到一个时辰,骊曼卸完妆,她国色天姿,明艳非常。
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脸,骊曼忍不住落泪:“南嘉,你说我为何要过这样的日子?我在祁国从来都是骄傲的,不知有多少少年追我,可现在人人都讽我是丑女。”
“美人会被人抢,丑女亦要被人恶言嘲讽,就连自己的夫君也不肯多看我一眼,我每日都会遭受精神上的折磨,今后的路,我该如何走下去?”
南嘉轻轻抱住她,在她耳边耳语:“所以为何不杀了威王呢?”
骊曼身体猛地一震,虚弱道:“我只是一个女子,如何能杀得了手握重兵的一国之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