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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说:“可那几个官兵会武,所有反抗的人都被杀死了,我们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老人喃喃着,贺小乐知道他说的什么没有办法,不去的,一家都要死,去的,至少还能保全家里。
贺小乐气愤地攥紧了拳头:“怎么可以这样?老人家,你知道他们是哪里的兵,有没有文书之类的吗?我给你们写状子,去衙门讨人。”
贺小乐虽然对朝堂还有江湖不了解,但他毕竟去过很多地方,这也意味着他的见识并不算少。
这样的事他也听过,所以知道解决的法子。
老人家忽然悲声痛哭了起来:“不是啊!他们根本不是官兵,村正是被他们挟持的!他们没有文书!”
老人的话逻辑有些乱,贺小乐却听明白了,他的心里一紧,他忽然想起了攻打兖州的那千人响马:“那他们是什么人?”
老人家忽然不说话了,他像是在惧怕着什么,收了声,摇着头。
好一会,他对贺小乐说:“小公子,你是好心人,你快点走吧。”
贺小乐急忙问:“是因为村外的寨子吗?”
老人浑浊的眼睛忽然多了一些锐利,他狠狠地瞪着贺小乐:“原来你帮我是为了套话,原来你也是查案来的。”
他拿起了门边的棍子,对着贺小乐挥舞着:“走走,我什么都不知道。”
贺小乐一边躲着扫向腿的棍子,一边急忙解释:“没有,我是想在村里打听寨子的事,可我刚刚没想找你打探,我是真的想帮忙。”
对于贺小乐来说,那棍子躲起来再轻松不过,可他真的怕把老人家气出个好歹。只得一闪身,隔开了跟老人的距离:“老人家,我不问了,我还是会去给你打水的。”
那老人却不领情:“我不要你的水,你走!”
贺小乐提过桶,跑得飞快。
老人家颓然地扔下了棍子。他当然知道贺小乐说的是真话,因为他的眼睛实在太好懂了,但凡有点阅历的人,就能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可为了村子里的人也为了贺小乐的性命,老人只能赶他走。
贺小乐回来得很快,他拎着水桶的手有些不稳,一双腿却跑得飞快。
老人想,这实在是个很奇怪的少年。
他冷着脸,继续赶人:“水桶还我,你可以走了。”
贺小乐把水桶放下,居然真的走了。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从来不是一个强人所难的人。
老人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贺小乐居然奔着村外的寨子去了。
他想得也很简单,既然大家都怕寨子,那他去挑了寨子,大家就不怕了。
他解下了背在背后,却藏在大裘里的剑,然后把剑别在了腰上。
本来,他是怕剑吓到人,这才藏起来的。
虽然他并不擅长用剑,他也不知道自己学到了什么水平,但自从对西门吹雪夸下海口,他就再没有放下过手中的剑。
他还想努力一下,他也有些幻想,如果他的剑法能让西门吹雪满意,那西门吹雪就会教他医术了。
他再用医术救人,就可以长长久久的活下去了。
晃了晃脑袋,晃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贺小乐足尖一点,踏着树尖,如若无物一般飘上了那片据说是响马扎寨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