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冲大笑道:“难怪我的攻击没有效果,难怪你身上没有气息外泄,难怪你移动无声无息。你这具铠甲里面根本没有身体。”
甲胄男子依然淡漠道:“这很奇怪么?”
司马冲点头道:“对。没错。是我一开始就会错了意。”说完,司马冲一张口,将龙王庙喷了出来。
甲胄男子怡然不惧淡淡道:“又有什么花样?”
司马冲嘴角一弯,也不答话,而是朝龙王庙一点指,轻喝一声道:“镇!”
龙王庙灵光一闪,瞬间到了甲胄男子的头顶,狠狠一压而下。甲胄男子早有防备,同样身形一闪,想要闪避开来。可惜,龙王庙压下的速度比他想象的更快,只听砰地一声。甲胄男子身不由己,整个人被压进了地里。
司马冲手一挥,漫山遍野的火焰和巨木都消失不见。他落下了遁光,走到了甲胄男子的身前道:“阁下是自己出来呢?还是等我一点一点地把你这硬壳掰开?”
甲胄男子不屑道:“哼。别说大话了。从来就没人能破开这铠甲。你镇住我也不过镇得一时半刻。等你法力不济。本尊照样生龙活虎。”他倒不是吹牛,曾经困住,镇住,封住他的人不计其数,但是最后都被他脱困而出。眼下这破庙比起那些厉害的禁制根本不值一提。
司马冲笑了笑,摇头道:“我不需要破开铠甲。我只要你别乱动就行了。”说着,一拍一只漆黑的灵兽袋。辟邪兽被司马冲放了出来。
辟邪兽现在是遍体鳞伤,精神不振。司马冲指了指压在龙王庙下的甲胄男子道:“开饭了。今天吃田螺。看你有没有本事吸出来。”
甲胄男子一见辟邪兽立刻大吃一惊,他不认得辟邪兽,但是一种不妙的预感却浮上心头。事到如今,他再想从甲胄里跑出来已经迟了,那无疑将自己的元神暴露在了这妖物和司马冲面前,他只能祈祷这铠甲够坚固。
辟邪兽当然拍马也敢不上甲胄男子的手段。不过现在甲胄男子一动也不能动。对于魂魄有天生克制的辟邪兽只是用长长的舌头在甲胄上一舔。一只金色的小人就被它舔了出来,男子还来不及惊呼,就被辟邪兽的长舌一卷,送进了嘴里。甲胄再坚固也没有用了。
司马冲松了口气。把龙王庙一收。只见地上有一具金属雕像,是一只天将,天将手中是把长剑。一旁还有一只储物袋,一具男子的肉囊。这肉囊天灵盖大开,显然是元神出窍了。不必说,这就是被吃掉的那元神的肉身。
将雕像抓在手里端详了一阵,司马冲觉得很眼熟。略一回忆就想起当年在小还星时,慕容小克摆摊,摊位上就有这么一具雕像,当时慕容小克还奇货可居。从它可以硬抗这么多符灵攻击、硬抗凤凰火焰,再硬抗龙王庙的重压种种,这东西的坚硬程度可想一般。也亏司马冲有辟邪兽,不然压住了他也拿他没办法。
“你赢了呢。”一声轻笑传来。
司马冲笑了笑道:“不是说叫你先走么。”婴宁靠近他不是没发现。只是没有闲工夫,而且控制了场面他也不必再急着催她走了。
婴宁叹了口气道:“我还想回来看看你陷入苦战的模样,哪知你头发都没乱。”
咚——咚——咚——三声奇异的鼓声响彻天地。司马冲一惊。到了嘴边的话变成了疑问:“这是怎么回事?”说着,刚收起的雷电极重新被重新握在了手里。
婴宁听到鼓声却喜道:“是通关了!”随着婴宁的话音,天空之中出现了五彩祥云,祥云之中落下了无数的光片,有圆有方,如同雪花一般纷纷扬扬地落下。等这些光片临近,司马冲才看清楚,这些光片其实是一道道的光门,如同他进来时的那门形孔洞一样。
司马冲将雷电极和辟邪兽都收了起来,四下看了看道:“这么多门,走哪一道?”这些光门密密麻麻,形状虽然大同小异,气息却完全不同。
婴宁笑道:“每一道门都是通向下一关的。走吧。”说着,朝最近的一个圆形拱门走了进去。
拱门之后是个小小的房间。房间的布置很典雅,内有一桌一椅,一床一榻。桌子上除了茶壶茶杯。还有一只一尺见方的玉盒,玉盒灵光闪闪,似乎装了什么好东西。婴宁一进到房间立刻上了大床,盘膝坐下,开始闭目疗伤。司马冲则是拉开了椅子坐下,伸手去摸玉盒。
“哟。你好啊。年轻人。”司马冲的手还没碰到玉盒。玉盒上突然白光一闪,冒出了一个个花白胡子的老头。他开口打过招呼之后,立刻伸手抓起了桌上的茶壶,嘴对嘴喝了一大口灵茶。
从这老头出现的方式来看,他似乎是盒子的器灵。司马冲伸出去的手慢慢缩了回来,不动声色地盯着老头一举一动。他相信,对方肯定会给他一个说明的。
将茶壶放下,老头上下打量了司马冲几眼道:“恩。比上次遇见的小子沉得住气。”说着,伸手一拍玉盒的盖子。玉盒应声而开,露出了里面装着的一大块仙玉。
司马冲面色一动,就要伸手去抓。老头却一拍盖子,把玉盒盖上道:“哎。别忙。年轻人,你应该看得出。我是器灵。我的任务呢,就是看住这盒子里的东西。你想拿走,必须得按规矩。”
司马冲盯着盒子道:“什么规矩。说来听听。”
老头笑了笑道:“规矩很简单,那就是打赌赢过老头子我。这盒子里的仙石就是赌注。”
司马冲眉头皱了皱道:“打赌?赌什么?”
老头立刻来了精神道:“赌天命!”说着,伸手在桌面上一抹。桌面立刻变得如同镜面,一些影象从模糊渐渐清晰,是一个热闹非凡的集市。
司马冲大惊失色道:“映世宝镜?”
老头摇头道:“不是,不是。这是老夫按照印象临摹出来的。当不得真。法力一尽。这镜子就消失了。”说着。他动手把茶壶茶杯玉盒拨到了一边继续道:“来。我们就赌一赌……这个孩子。赌他日后的成就。”
一家大宅子内。一个脖子上挂着一只长命锁的孩子正在抓周。他的身边摆着王亥算、仓颉简、财满星、洪崖乐、官星印、食神盒、将军盔、串铃、伊尹镬、鲁班斗、陀螺乐、酒令筹筒一十二般物件。孩子的长辈则在远处屏息静气地观看。
只见这孩儿当先抓起了面前的将军盔。摇了三摇,丢到一边。转而去抓鲁班斗。鲁班斗滚了两滚,又被他丢到一边,继而抓起了酒令筹筒便不放手了。一旁看着中年儒生面色有些不好看,他是中年得子,如今儿子抓起的是酒令筹筒,难道是个酒肉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