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位妻子…天生劳碌命,便没有歇停的时候。
“对了。酒肆里的伙计…明天我还得重重的训练他们,若他们跟你诉苦,你尽管推到我身上便是。”
温婉颤抖的手拿着勺子灵巧的将饭菜往自己嘴里送,“嗯嗯嗯嗯……”
“如今没有制酒的粮食,酒肆的伙计无事可做。我每天拉着他们上山,让他们累到倒头就睡,他们便没精力考虑酒肆的事儿。”
简而言之就是耗光他们的体力,让他们没时间搞小动作。
虽说温婉之前用雷霆手段弄走了一批好吃懒做的伙计,可留下的伙计也未必对酒坊忠心。这群人十几二十岁,正是容易热血和头脑发昏的年纪,难保不会被人挑唆几句就做出对酒坊不利的事情。
“对对对。”
温婉倒是吃惊赵恒和她对于这件事上保持高度一致。
甚至于很多时候,温婉觉得自己和赵恒很有默契。
属于是心灵同频引发共振那种。
不过这些事情,温婉不敢深想。
同频也好,默契也罢,赵恒迟早是要离开温家的。
这个华美的手办,不属于她。
赵恒见温婉没有反对的意思,也没有不喜他插手酒坊的事情,便也放了心,甫一分神,再低头一看,眼前的菜已经被温婉哼哧哈嗤的吃光。
某只颤抖的小手远远的伸过来,夹走了他面前碗里最后一片白肉。
赵恒哑然失笑。
他本不注重口腹之欲,可每次跟温婉同桌吃饭,瞧见她左右开弓吃得跟个松鼠似的,仿佛平平无奇的菜色也被她吃出美味珍馐的感觉,他难免食欲大开……嗯…挺想和她抢饭吃。
果然,饭菜都是别人碗里的香啊。
晚间,夫妇俩踏着月色缓缓而归。
路上遇见一支出城送殡的队伍,他们全部清一色穿着棉麻白色孝服,臂缠黑纱,领头的妇人哭得肝肠寸断,温婉隐约瞧见丁掌柜也在其中,正欲探头去看,青帘却被赵恒拉下。
“娘子,鑫隆钱庄与咱们家酒坊本就有是非纠葛,此刻前去容易授人以柄,我们还是快些归家吧。”
温婉一想也是。
丁掌柜那侄儿前几日才来温家打砸了一番,次日就失足落水,虽说两件事情毫无瓜葛,可是难免有心之人造谣生事,将这脏水泼到温家门前来。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经过正街之时,领头的车夫却忽然“咦”了一声,车速减缓,却又立刻加速。
赵恒一掀帘,脸色古怪,温婉凑过去看。
大陈朝商业发达,眼下离宵禁时间尚早,长街之上满是晚饭后相携散步的行人,还有卖夜宵、果蔬、小玩意儿的商贩。
昏黄的油纸灯光下,行人如织,柳姨娘和一中年男子在人群中一前一后缓步而行。
两个人中间虽然隔着一步之距,但那男子频频回头,似乎很在意柳姨娘是否跟上。
两人停驻在一处卖饰品的小摊上,那男子不知说了什么,柳姨娘眉眼弯弯,笑得如沐春风。
温婉心里“咯噔”一下。
完。
她被人偷家了!
准确来说,是温老爹被偷家了!
对方正在获取水晶路上——
温婉看了一会儿,放下车帘,内心为温老爹点蜡。
温老爹再不行动,温柔女配就要跟别人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