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几个人侧过头去小声的议论着,也许是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可却没有任何动作。
许陌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在人群熙攘的酒会上,明明是连同性恋婚姻法案都已经通过了的现代社会,为什么还是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出奇的委屈,酸涩的感觉蔓延上来,像是要将他吞没。
而他就像是被沉在无声的海底,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呼救。
他听到赵无笙说他是在做无用功。
他感觉到自己被拖到了僻静处。
然后是一阵沉重的推门声。
似乎是……会场边缘的防火门。
许陌心里更加慌张起来。
在赵无笙将他往里拽的瞬间,他突然紧紧拽住了防火门的扶手,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将头往门上撞。
他不要被带走。
也不能被带走。
身体被赵无笙拽着往里拉,许陌感觉到自己握着扶手的手在一点点的往下滑。
早知道,就不赶傅启忱走了。
“傅、傅启忱……”
他执拗的念叨着傅启忱的名字,差不多已经在心里给自己判上了死刑。
他从来不会寄希望于奇迹的发生。
不会有人来救他的。
可几乎就在下一刻,沉重的防火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会场里的灯光顺着敞开的门照进昏暗的楼梯间。
许陌顺着光亮仰头看过去。
从来不会存在的奇迹,终于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傅启忱站在光亮里,恍惚间像极了神明。
“陌陌。”
他听见男人在喊他。
酸涩的感觉沿着鼻腔蔓延上来,快要将人溺死的绝望从眼底流出。
许陌不自觉地吸吸鼻子,又喊了傅启忱一声。
傅启忱进到楼梯间之后,转身将防火门关上。
昏暗的光线照得他脸上的表情越发骇人起来。
赵无笙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看着冲他走过来的男人,下意识的想要逃跑。
只是还没等他的身体做出反应,傅启忱就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赵无笙,我让赵老爷子警告过你吧?”
傅启忱把已经昏过去的许陌放到一边,转身掐着赵无笙的脖子就将人抵在了墙上,“我说过,再让我发现你对许陌有什么歪心思,我就送你进去吃牢饭。看起来你好像没有放在心上。”
说话的时候,傅启忱掐着赵无笙脖子的手一点点用力,眼神却自始至终都落在赵无笙的脸上,看着人脸色因为缺氧而逐渐涨红,呼吸急促,嘴唇发紫。
“傅、傅……”
赵无笙呼吸渐渐困难,他明明张着嘴,可除了发出一个简单地气声之外,却再说不出任何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