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顿了一下,“现场的监控拍到,是你先对黎小姐动手的。”
厉衍琛眼风凛冽,“你这是在偷换概念,口供是这么做的吗?”
这是办案的手法,故意制造出漏洞,令犯罪嫌疑人心虚入坑,警察碍于厉衍琛的威压,改了口:“你的确对黎小姐先动手了是吗?”
冷姿语气平静而冷淡,“我到机场抓她,是因为她策划了一场车祸,导致我朋友也就是国家击剑运动员季临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警察同志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问我身边这位厉总。”
她口齿清晰,逻辑自洽,很难让人不相信。
警察看了一眼厉衍琛,后者目光深沉晦涩。
季临的车祸他有所耳闻,但事情还在调查当中,也不归他管。
就在他纠结问不问厉衍琛的时候,厉衍琛目光凝着冷姿的侧脸,神情晦涩难辨,“不是黎沁,是另有其人。”
冷姿嘴角划开一抹嘲讽的弧度,落在厉衍琛的眼底。
他怎会不知道,她就是想逼他亲口承认对她撒谎了。
可是她却再也不相信他了。
冷姿对警察说:“警察同志,该说我都说了。”
警察点了点头,“冷小姐,现场有人目睹你刺杀黎小姐,机场的监控也拍下来了,刀上有你和黎小姐的指纹,黎小姐现在危在旦夕还没抢救回来,在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今晚可能要委屈您留在这里了。”
冷姿放在腿上的手蜷了一下,她点了点头。
厉衍琛单手拦住了她的去路,高大的身躯宛如一面坚不可摧的铜墙。
“我要取保候审。”
冷姿冷淡道:“我拒绝。”
厉衍琛脸色阴沉地扣住她的手腕,“姿姿,不要胡闹。”
以她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能在这种地方待下去,她要生气,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季临车祸的事我是隐瞒你了,我说策划车祸的另有其人,不是骗你。”
冷姿鼻腔泛酸,“那好,我问你,季临的车祸与黎沁有关吗?你送她出国,除了要逼出幕后之人,是不是也有因为厉家的缘故,对她网开一面的心思?”
厉衍琛静默地看着她的眼睛,眼底复杂的情绪刺痛了冷姿的眼睛。
“你们厉家欠她的,凭什么要季临买单?”
冷姿用力甩开厉衍琛的手,与他擦肩而过,像电影放慢的镜头。
“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冷姿头也没回。
傍晚,一辆幻影停在警局,身高腿长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快步朝着阶梯走去。
拘留室的环境很差,周围很嘈杂,虽然干燥,但到了傍晚就显得很阴暗了,床上是厉衍琛叫人铺好的干净软糯的被褥。
冷姿坐在角落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动过。
直到警察喊了她一声,她才抬头看过去,一盏昏黄的灯亮着,男人从灯影处走出来,无边框镜片后,一双沉静内敛的眼眸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
“冷姿。”
傍晚,厉衍琛回到警局,手里提着刚从王记打包的粥。
刚走到拘留室门口,就看见傅寒霖坐在冷姿的对面,桌上放着食盒,几样点心摆在冷姿的面前。
而她坐在傅寒霖对面,吃东西的时候有头发垂落,傅寒霖伸手别在她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