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整日醉心于督查烽火台的建设,为了架空邓绥的兵权,将一切军机要事都交给了李珹负责。
邓绥倒也不恼,大门一关,整日在府里招猫逗狗不知忙些什么。
李珹镇定自若,他早已事先派人细致调查过秦剑,并无不妥之处。基本可以断定前世那个暗藏在阴影中的敌人就是邓绥。他在邓府安插了自己的眼线,一旦发觉异样立马来通传。
云韶却心有不祥预感,觉得到了前世那场关键战役的临界点。
“嘶。”
她想的出神,手指不慎被针戳破,低头看着手中的绣绷,上面已然沾染上了丝丝血迹。
“王妃,先上药吧。”白露拿着一瓶金疮药仔细为她擦拭。
云韶一言未发,将丝帕上的血迹抹匀,又在上面绣上花蕊枝芽,一株红梅栩栩如生展现开来。
“明日就要出征,东西都备下了吗?”
白露收回药瓶的动作一顿:“备好了。”
“王妃当真还要跟着一同去吗?”她心疼自家主子,边境苦寒,上次回来手上就多了几个冻疮,还未养好就再次出征,怎么受得了这个苦。
云韶举起帕子,似乎对这红梅很满意,淡淡笑道:“当然要去,不然他给我弄出什么莺莺燕燕怎么办?”
白露摇头失笑。
“王妃,王府门口倒下了一个男人。”谷雨焦急的声音传来:“那人意识不清还受了伤,嘴里嘟囔着什么要来找王爷,还说什么旧相识。王妃要不要去看看?”
“旧相识?”云韶有些疑惑,想着可能是李珹认识的某位故人,总不能见死不救。
“随我去看一眼。”
重则脸色苍白,高烧不退,抱着怀里的小匣子呓语。
南诏王死前将玉玺偷偷塞给他,派心腹一路护送他逃出城。不料被阿诺发现,对他下了蛊虫。、
从南诏逃到长安又到凉州,这一路不断被人追杀,他早已变得身心俱疲。
他长到十六岁,没想到有一日会栽在自己亲姐姐手里。
云韶被他这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
去年在长安第一次见到重则,只觉得他是个小孩心性,脸上还保持着少年的意气风发。时移世易,没想到短短数月就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叫陆七来看过了吗?”
谷雨摇头:“奴婢不晓得这人身份,不敢轻举妄动。”
云韶颔首:“去请陆先生吧,我记得他也是南诏人。”
此时的陆七正形容狼狈拿着不知是何药材反复端详。
还是不对。
他自言自语:“这起死回生之药莫非真得用到那天山雪莲不成?”
天山雪莲极其难得,换了好多味药材都不可行。
这些时日他一直在房间钻研这个孤本的方子,除了每日来人给他送饭外与外界再无接触,乍一听到云韶叫他还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