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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珹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随即又恢复了那份从容:“前世是我做的不够好,让你受委屈了。”
云韶是个见台阶就下的性子,眼睛滴溜溜转,熟稔地勾着他的脖颈:“无妨,我很大度的,不怪你了。”
李珹:?
怎么觉得哪里不对,他正欲反驳就听到追风急匆匆的敲门声:“王爷,长安来的信。”
云韶趁他不注意,偷偷藏起了那个小册子,里面无意间掉出来一张单独的纸笺。她快速扫了一眼,力透纸背的字迹一看就知道出自何人之手,无奈失笑:“李珹,你是幼稚鬼吗?”
自荐自己也就罢了,还特意加了一行小字:极佳人选。
不过她承认这话不假,李珹确实是她遇到最好的小郎君。
长安的家书一个月寄来一次,云鸿父子两多有担忧,这是云韶第一次不在家中过年,生怕她在这边受了委屈。
李珹幽怨地瞥了一眼:“岳丈跟兄长到现在都不信我,怕我欺负你。”
云韶忍俊不禁,屈起手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你是小孩子吗?这种气也生。”
当然,她偷跑去军营的事,他们是不知情的,不然依云峥的脾气又要在信里碎碎念了。云韶一想到满脸怒气的云峥提笔奋笔疾书给她写信的样子不禁瑟缩了一下。
信件最下方还有一封信,是王令月偷偷塞进来的。
信上写道,叫他们三月底前一定要赶回长安,千万不能错过她跟云峥的大婚,否则就跟她绝交。
李珹将她揽在怀里:“探子来报,南诏内乱,老王爷骤然离世,重则下落不明,阿诺公主不知用何手段,打败一众兄弟当上了女王。”
“阿诺公主?”
云韶嘴角绷成一道直线,情绪复杂。
她虽然对重则没什么好印象。但他心地不坏,年岁又小,一脸稚气,不希望他死在自己亲姐姐手里。
亲人的背叛往往是最令人痛心的。
“虽说突厥现在已经退兵,但依照之前探子所言,阿诺确实有意与突厥结盟一同攻打大越。若真如此,免不了一场硬仗要打。皇兄现在一门心思放在建造烽火台上,无暇顾及于此。况且,他也未必肯听我的话。”
李珹皱起眉头,自那日听云韶讲述裴行之的梦境,他就隐约觉得不对劲。
按照前世的走向,外患是南诏,内忧是邓绥,但只凭邓绥一己之力很难办到煽动百姓造反。
宫里一定有他的内应。
*
今夜是除夕,王府里人本就不多,云韶便免了大家的繁琐礼节,热热闹闹在一处剪窗花。
她对这些手工活驾轻就熟,手指灵巧如燕,几下功夫便剪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喜鹊。
“王妃你慢点,我还没学会呢,你都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