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韩彤只记得金子骞走了,一走就再无音讯。
她记得自己失恋了,记得苏锦和苏暮白还在相恋。
三个人情绪化了一通后,韩彤的注意力转开了,看到苏暮白坐在轮椅上很吃惊,盯着看,想了好一会儿,才困惑的问了一句:
“你的脚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苏暮白看到昔日最乖巧的小妹子变成这样,心痛啊,可脸上,却还得带笑:
“之前一不小心摔了一跤,马上快好了……”
“嗯,一定得快点好起来!要不然我姐得心疼死了……马上要大学毕业了……你们说过的哦……毕了业,你们就得结婚的……”
她还记是苏暮白和苏锦有过一毕业就结婚的约定,却忘了他们早就已分手。
苏暮白涩涩然笑笑,看了看一直默默站着边上的靳恒远。
“咦,你是谁?”
韩彤也注意到了他。
靳恒远微一笑,搭上话:“我是靳恒远!”
“靳恒远?”
韩彤叫着这个名字,歪着头说:“有点耳熟……什么时候听说过啊?”
她想了好久就是想不起来……
“记不起来没关系,没关系……”
苏锦哄着她:
“这些不重要……这些不重要……”
可她还是死劲儿的想,不肯罢休的想:
“不对不对不对,我好像忘记什么了,我好像忘记什么了!姐,我是不是把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全给忘了……姐,我记得我妈嫁人了,那边有个讨人厌的继弟……还有,南星呢……南星是谁……我怎么觉得他很重要……”
她一深入的想,就乱了起来,就大叫了起来……
苏锦忙抱紧她,哄着她:“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吗?”
可她冷静不下来,不停的叫,情绪越来越激烈,最后打了镇定剂才睡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办公室内,杨葭慧狂躁的抓着医生直问。
医生回答道:“病人之前遭遇过很大的打击,这一次呢,她又经历了丈夫和孩子一起失去这样一个不幸。她内心很难接受。她想忘记,想逃避。她想找一点快乐的事回忆。但是她的记忆里全是不愉快的过去。她的内心会在想忘记和想记起之间受折磨。
“她想忘记时,会把自己沉浸在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平静的时间点里,可当周围的人和她记忆里的对不上时,她又会拼命的想。只要她深入的想,她内心的痛苦就会漫上来,就会控制不住自己……这个时候,她有可能伤人,也有可能自残……
“就没办法治了吗?”
杨葭慧问得心痛如绞。
“不好治。”
医生叹:“最好是你们想一个比较真实的说法,让她相信,她已故的那些个家里人都出去旅游了,或是移民了。对,移民了比较好,而她因为某些原因留在了国内,现正独居。她一旦接受了这个思路,就不会深入的回忆,就会忘记那些不幸的过去,变得比较正常。这是最理想化的一种发展。否则,她很容易神经错乱,最后可能只能在精神病院度过余生……”
这太糟糕了,真是太糟糕了。
杨葭慧痛苦的捂住了嘴。
“我们一定要治好她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就这样被毁了呢?大夫,只要能医治好她,不管花多少钱,我们都治,求你给个法子吧……”
苏锦求着,情绪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她实在没办法接受好好的小彤变成了这副模样。
医生说:“我肯定会尽全力,不过,家人的配合很重要,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必须让她有一个稳定的心态。这样治疗起来才有效果,否则一切全是空谈……对了,那是叫子骞的人是谁?如果能把这人找来,请他配合着帮忙稳定她的情绪,也许会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