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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蕙回到闺房,指挥玫儿和丫鬟们收拾行囊,带上她之前做的双肩包,和一众工具。连男用发钗都选了磨尖的。
等收拾好,丫鬟们散去,姜雪蕙躺在床上,睁眼就想起天牢发生的一切。
她亲身经历的一幕幕厮杀,还有最后那人蒙着面,死不瞑目的眼神。
她起身推开窗,外头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云层。
她不能失眠,不然无法应付明日的辛劳。
姜雪蕙拿出自已做的安睡丸,加多一颗服下,过了一会,才睡了过去。
只是梦里,她落入了血色弥漫的梦境。
红色的迷雾间,她似乎望见了谢危,他站在那座由三百义童堆积的尸山下,对她勾起了嘴角。
第7章莺啼如有泪
次日一早,姜雪蕙同护卫一起,快马离开京城,往通州赶去。
姜雪蕙出发前,派人去通知周寅之,他跟送信那人刚好错过。
周寅之忙了一夜,大早才找到机会回到牢里找姜雪宁。
他只找到姜雪宁留在一间牢房的发冠。他听同僚说姜雪蕙和薛烨也不知所踪。
他焦虑万分,不敢去通知姜伯游。
他想起从前见过谢危同她们姐妹一块。他把心一横,竟找上了谢危府邸。
休沐日,谢危正在琴,他昨晚遥送了燕家父子,布下了天牢杀局。
他听闻张遮已成功带那群人出城。他心闷闷的,便斫琴排解一下。
谢危听完周寅之的禀报,做好的木材被他无意识砍了,他的手也被刻刀划伤。
他脑子一片空白,心里有止不住的恐慌。他表面一片平静,让周寅之在外等着。
等他开口让刀琴和剑书快去打探消息时,声音和手都在颤抖。
直到他们回来,说姜雪蕙无恙,一早就骑马离开京城,而昨夜姜雪宁跟着张遮,同逆党一块去了通州。
谢危这才放下心来。他握住胸口挂的佛像,松了好大一口气。
他去见了在外候着的周寅之,简短说了她们无事,勒令周寅之管住嘴。
谢危让剑书送他出去,他赶紧去姜府找姜伯游。
在姜伯游那了解到情况,谢危的心总算安定了些。他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让姜雪蕙孤身到通州冒险。
谢危找了理由进宫,同沈琅说为确保计划万无一失,他要亲自出行。
沈琅觉得在理,让他同诚国公兵分两路。
这几天薛远的日子很不好过,各种弹劾的奏折冒了出来。将薛家做过的腌臜事都提了出来。
小到霸占良田,欺压百姓。大到卖官鬻爵,倒卖通州兵营军械,豢养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