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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谢先生将你点为女史开始,你就等同宫学学子们的半师。
薛烨还傻乎乎去奉宸殿听你的琴课,他上了课就等同你对他有授业之谊。
你担得他唤你一句先生。有了师徒名分,他敢对你表露爱慕之情,那些言官不参死他。”
姜雪蕙如遭雷击,她竟然不知还有这操作。
姜雪宁在旁念叨道:“不然谢先生原本那么反对他们来旁听,后面又同意了。不就是让那群老生不战而退么。
还是沈玠聪明,我是听说他有在宫墙外听着你弹琴,才明白为啥他死活不肯进奉宸殿听课。他定是察觉这关键点。
前些天你没来上课,有位听惯你琴课的老生犯了相思病,他大胆跑去同父亲开口求亲,被父亲当场痛骂了一顿。
父亲当众言明师徒有别,这学生若再敢提就要告知言官参他。
姚惜说这人受挫的消息传开,去听琴课的不少勋贵子弟或捶胸顿足,或痛哭流涕,很是热闹了一阵。
正巧薛烨领职不在宫学住了,加上他身份比较敏感,没人同他说,所以他还没意识到这点。”
姜雪蕙无语了,谢危这人太能耐了。
她顶多想到他怕她待杭州不回来了,又想利用此事同她多些相处机会。
没想到这半师之称还能搞走她不少爱慕者。她服了这心机男。
只怕他也是因势利导,不过若能逼退沈玠倒不错,可惜他不上当。
被姜雪宁这么一说,姜雪蕙就不担心去救薛烨会惹来麻烦。
她在他面前她端着先生架子就够了,都不用多费唇舌。
快到地方,姜雪蕙让一护卫将马车退回去。
天寒地冻,山风凛冽。
姜雪蕙换了马,立即感受山风刮面,吹的脸颊生疼。她拉紧身上的霜白毛领雪貂毛大氅。
等望见山头莹白一片,山道上厚厚的积雪。
她不由望了一眼天色,下过雪的山特别冷。虽然现在云朵稀薄,怕晚上还会下雪。
姜雪蕙想起谢危的模样,寒咳犯了还要大老远赶来,身体怕是要病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去药铺看大夫呢。
姜雪蕙用力甩头,现在她想起这人心头就发紧。不能同情这人,对他仁慈就是对自已残忍。
她没妹妹那强悍的心理素质,无望的感情就不要再想了。
可能是老天帮忙,走到一野草丛生带着积雪的地方,薛烨身着盔甲披着红袍的身影在不远处闪过。
薛烨身后是一队兴武卫。正要往山里跑去。
姜雪蕙同姜雪宁迅速对视一眼,她就装抓不住缰绳,身体摇摇欲坠。
姜雪宁大喊:“大姐姐,大姐姐,你怎么啦。”
等薛烨注意到她们,正巧望见姜雪蕙摇晃着堕马的情形。
他虎目圆睁,关心情切地喊一句:“姜女史。”
薛烨立即调转马头,往她们这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