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选,陈恕只得悄悄退到茅厕的角落,藏身于黑暗中。
果然,一个轻快且急促的脚步声接近茅厕
陈恕屏住呼吸,在角落的黑暗中静静等着命运的安排。
很快,一个裸着身躯头顶着衣袍的女子冲进了茅厕。
她看也没看,急匆匆转过身蹲在茅厕上,背对陈恕。
陈恕心中暗松一口气,最危险的一关安全度过,天气寒冷且下雨,再加上头顶衣袍的遮掩,这女子并没有细看茅厕内的情况。
伴随着哗啦啦的水流声,陈恕暗自安抚自己,这是一个好消息。
屋内女主人来上茅厕,说明屋内没有夜壶或者天气还不够冷便没有启用夜壶。
如果射了他一箭的胡广今晚来到夜宿,早晚都会来茅厕。
水流声停歇,女子舒服呻吟一声,扭着白花花的屁股回去了屋内。
陈恕不惊不扰,再次走到茅厕入口的拐角处,贴墙淋雨等待着。
夜越来越深,陈恕的身子也被雨水泡得发凉,但他没有丝毫放弃的打算,也没有着急。
他倾听着雨夜的静谧,反而慢慢与周围的环境相融。渐渐的,他发自内心认为淋雨是一件极为享受的事。
不知到了深夜几时,通过雨幕的范围感应,他似乎感应到有两个人勾搭着肩膀,来到了巷子口。
“老胡,你又来找这个骚娘们?要不今晚带兄弟一个,咱们哥俩一起伺候她。”一人的满口醉话,已然丧失了伦理道德。
“不,不够尽兴!你把嫂子喊来,咱们四人一起才热闹。”被唤作老胡的人醉醺醺反击。
“去你的,我那是发妻,你这是姘头,能一样吗?”那人松开勾肩搭背的手,晃悠悠继续往前走。
“嘿,不是你发妻,老子还不稀罕呢。”胡广疯言疯语喊了一句,转身晃荡入巷弄。
此时,小黑驴也在意识中给陈恕传音:
“确认目标,他步伐凌乱,双臂无力,醉酒很深,可以尝试出手。”
“记住,一击不中,远退千里!”
陈恕在雨中微微颔首,擎起长剑做好准备。
巷弄中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时便到了院门前。
如小黑驴所料,胡广虽是醉醺醺,却仍是纵身一跃,大大咧咧翻墙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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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香,给大爷我……开门。”胡广翻入小院中后,直奔房门拍打起来。
“老胡,你个畜生,总是在深更半夜骚扰老娘……”屋内骂骂咧咧着,却也是亮起了灯,并有了窸窸窣窣的起床声。
胡广等得不耐烦,便晃悠悠冲着茅厕走去。
饮酒甚多,且天寒利尿,他必须先尿上一泡,才能在温热的美人被窝中安稳睡上一整夜。
房门吱呀打开,烛火的昏黄泄了一地。
裹着外袍的女子呼喊:“老胡,你等等我,我也去。”
“等个屁,茅厕这么屁大点地方,哪能蹲得下两个人。”醉醺醺的胡广自顾自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