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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被涛涛河水冲刷到岸边的鹅卵石,棱角与锋利皆被磨损。
正当无惨第四次快速扫过房屋的内部结构时,一抹冰凉真正贴上了他的前喉。同时,曾经冲刷拍打他全身的滔滔河水声近在咫尺,“你知道完事乐乐教吗?”
隔壁的东国有句谚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无惨鬼生中那仅仅一次的狼狈,是他过了四百年也忘不掉、又不愿提起的耻辱。
银色利刃反射着洋房顶部的白炽灯,虽然过于刺眼,但来者的面容轮廓却很好的印在了刀身上。
来者有一头长发,耳垂上挂着长方形、看不出图案的耳饰。
但无惨却无比清晰的记得耳饰的图案。
说是花札也对,说是日轮也没错。
那抹红色的圆点,连同耳饰的主人一起——就是他们,把鹅卵石磨成了如今的形状。
“!!继”
嚓啦——
无惨被缘一砍掉了脑袋。
缘一其实陷入了一个误区。
鬼可不是会乖乖听话的对象。
即便掌握了他们的命门,鬼也不会乖乖照着问题回答。
比起问题,鬼更在意——是哪个胆大妄为的人类敢偷袭本大爷?
不过也不排除会有抖如筛糠的胆小之鬼,率先回答问题。
鬼舞辻无惨倒是例外中的例外。
不如说,他就没听清缘一的问题。
所以心里根本不会有关于“完事乐乐教”的考量。对此没有波动的灵压,在缘一看来,就是不知情的表现。
无惨哪知道缘一的想法,他全身的细胞开始和神经一起叫嚣,干扰着脑子的判断。
视觉认出了缘一在刀身上的倒影,听觉辨出了时隔四百年的夺命亡语,灵魂颤抖着、本能想要逃离现场!
鬼王的身体无比顽强,不说分裂到极致的大脑和心脏,光是他活性极强的血肉…只要有一缕细胞逃之夭夭,鬼王就有“复活”的可能。
然而他做不到。
斩断灵魂的斩魄刀,直接切开了无惨灵魂与□□的联系。
死去的无惨望着自己几近透明的双手,血瞳放大,目眦欲裂的瞪着自己倒地的身躯,无惨的忽地就意识到:
他死了。
……死了。
死了!!
与平静接受死亡的上弦壹贰叁不同,无惨在知晓自己的死亡事实后,发自内心的不甘于怨恨从胸腔喷涌而出!
仿佛情绪都能实体化一般,从他的胸口泄出。
“嗬啊……”
喉间溢出了不成文的语调,缘一没有回头,只是用灵觉稍稍感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