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延风双臂环抱胸前,斜睨着落嘉公主,轻哼道:“哼,试问这天下,谁甘愿娶一个全无女子温婉之态的你?”
落嘉公主闻言,轻启朱唇,带着几分讥诮回道:“又有谁会对一个整日游手好闲、胸无点墨的纨绔子弟心生欢喜?你浑身上下,也就那世子之位勉强算作一个闪光点。”
“若非你的公主身份,恐怕你连一个真心相待的朋友也难以寻得。”
“你既然如此看不上我,为何还要陪本公主前来这天福寺?”
“我不过是因兄长未能亲至,代为履行保护嫂子的职责罢了。”
“就凭你那半吊子的武艺,还想护人周全?公主府上最普通的侍卫都能将你打趴。”
“皇嫂乃是我亲自邀至府邸的贵宾,自当由我亲自守护。再者,皇兄和你无亲无故的,何时成了你的兄长了?别乱攀亲戚。”
眼见二人争执愈演愈烈,几近失控,孟亭月急忙上前,轻挽落嘉公主的衣袖,柔声劝解:“好啦好啦,不是说要陪我去求平安符吗?咱们快些走吧。”
与此同时,宰相次子也拉住了乔廷风的手臂,笑眯眯地打圆场:“世子,世子,咱们也适可而止吧。”
宰相次子压低声音,“落嘉公主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身为女子,你且多担待些,毕竟她还年幼于你。”
乔廷风虽心有不甘,话语间却已带了几分妥协:“我已退让多次,是她非要凑上前来挑起争端。”
一旁之人见状,试探性地问:“世子当真不求一支签文?”
乔廷风闻言,目光低垂,静静凝视着那桶中的签条。
另一边,孟亭月轻挽着落嘉公主的手来到求平安符的僧人前。
她们各自将心底最诚挚的愿望镌刻于一方小小的木牌之上,随后一同将木牌挂到树枝上,愿心中所想能有所现。
待做完此事,两人转身回到那僧人面前取了两个平安符。
落嘉公主目光促狭的望着孟亭月手色的平安符,“若是皇兄知晓,皇嫂特地为他祈求了一个平安符,心底一定会十分欢喜。”
孟亭月弯唇,不置可否,转而侧目,目光轻轻拂过她手上紧握的平安符上,“那公主是给谁求的?”
“我是给我自己求的。”落嘉公主俏皮一笑,将手上那枚平安符小心翼翼地塞入精致的荷包之中,“愿它能护佑我永远平安。”
闻言,孟亭月微怔。
她才忆起落嘉公主的情况同她极为相似,一样是幼时母亲早亡,被继母抚养。
落嘉公主自幼被皇后抚养在膝下,同太子,清王一同长大。
她作为唯一的公主,帝后待她自然也不差,至少比她幸福很多。
可,这般高高在上,生活优渥的公主,为何会专程来天福寺,只为替自己求一道平安符?
落嘉公主仿佛未曾察觉她眼底流转的情绪,依旧笑得明媚如春,轻盈地挽起她的手臂,“我听说天福寺有一片池塘,里面养了不少鱼,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看吧。”
孟亭月被她挽着手臂一路朝着池塘走。
通往池塘的小径旁,矗立着一棵参天古树,枝叶繁茂,宛如翠绿的华盖,遮蔽了半边天空。
树干与枝桠间,密密麻麻地缠绕着红绳与小巧的木牌,随风轻轻摇曳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