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树后有人,也是一个学官,七老八十了,头发胡子白了一大把,韩佑都站旁边了,愣是动都不动一下,只是望着大树。
“大爷,不是,先生,您在这干什…”
“滚!”
老大爷目不斜视的骂了一声。
“神经病吧。”
韩佑满心古怪之感,这国子监里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懒得搭理这脑子好像不怎么好使的老头,韩佑往回走了,深怕突然跑出来个穿风衣的学官,二话不说直接扯开风衣哈哈大笑。
别的不说,国子监的课程安排的很满,上午两节课,下午一节课,还有一节半个时辰的“自习”。
韩佑觉得自己今天学的够多的了。
司业温岐,博士甲傲雄,让他隐约之间明白了一个道理。
儒学,需要与实际相结合,相辅相成。
只穿婚纱不点烟,源哥气的骂半天,光穿婚纱…不是,光学儒学,只是关乎“自身”,靠着儒学做官,远远不够。
一个好官,即便不读四书五经,至少是按照儒学的要求来约束自身的。
但是,熟读四书五经,未必就会成为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最重要最重要的一件事,儒学是儒学,儒家是儒家,儒生是儒生。
“卧槽!”
韩佑突然明白了,他终于明白温岐的悲伤从何而来。
越是聪明的人,接受过教育的人,手握重权的人,也就是这些儒生,一旦作恶,危害性比谁都强。
一个市井小民,急眼了,了不地杀几个人。
一个熟读四书五经的精英,成了官,做了恶,害的不是一人一家,而是千家万户!
这就是温岐的悲伤。
国子监走出的监生,有根脚的,为家族效力,没根脚的,被世家招揽,每年走出去近百人,这百人里,又有几个为官后会为民请命?
而这不正是大周朝如今最大的弊端吗。
韩佑走出了国子监,王海依旧蹲在原地,不大却愈发变的有神的双眼来回打量着,试图看出这些接受过最好教育的监生们,到底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轰隆”一声,暴雨说来就来,稀里哗啦。
韩佑赶紧跑到树下,王海冲着武卒大骂:“狗日的都眼瞎了,见不到我家少爷淋雨,还不快去寻伞!”
古树再是枝繁叶茂,哪里能挡得住暴雨,眨眼之间,二人都被浇成了落汤坤。
韩佑却毫不为意,笑着说道:“好几日没见到爹了,一会去看看老爹吧。”
“老爷未必在京兆府,这几日因兵马一事,京兆府与鸿胪寺都在西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