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和墨钟叔叔聊天聊得很开心外,燕策对发生的一切都几乎不知情,似乎和令事小姐的关系更差了。
即便先前在王宫内庭中,令事小姐也不怎么愿意理他,可起码还会讥讽几句,可现在完全当做燕策不存在了。
这让燕策有点害怕。
女人像是刚洗完头发没擦干净,发丝上还在水汽,耳垂也微微发红,把书架上被燕策之前翻得糟乱的书简放好,然后自顾自衔着发带,手指轻巧地把颈后的长发捋顺,发丝穿过浅色发带绑成一束,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视线往下,能看到一双小巧精致的圆头木屐整齐摆在离床不远的案几下方,令事小姐光着脚踩在干净到不像他房间的地板上,青春风的侍女装稍稍把那身恐怖阴冷的戾气压下去一两分,虽是冷漠,可不是生人勿进的隔绝状态。
她毫不在意屋内醒来的燕策,默默把自己昨晚准备的典籍搬到另一张书案上,顺手把燕策和墨钟的设计图团成球砸在少年脸上。
“记得上课时把垃圾顺手带出去,我不想看见脏东西和你待在我眼前。”
“我也属于脏东西吗?算了,昨晚我怎么回来的?”
燕策揉了揉脑门,好奇问道。
她面色极为平静,冷冷地扫了一眼被她清理干净的周围,目光最后落在燕策身上,“喝完酒就回来胡闹,太子妃殿下,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如果你再喝酒,请不要回来了,可以吗?”
从来没喝到断片的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醉酒下肆意妄为了,听令事小姐话里话外的讥讽,燕策嘴角抽了两下,“我没乱说什么吧。”
“谁知道呢?”
令事小姐再度冷冷地盯着燕策一阵,直到他心虚地把头别过去,女人才低头阅览典籍。
向来以守序善良自居的燕策完全不敢想象醉酒后是不是直接归类为混沌邪恶了,现在五肢健全就说明和令事小姐没发生超友谊的动作。
不然现在应该是浑身骨折,就是寸金软骨细细切做臊子的那种。
但看女人对他现在厌恶无比的模样,燕策估摸着可能自己嘴上有点胡言乱语惹她不高兴了。
“昨晚,我有没有——”
“有胡言乱语。”
“那昨晚,我有没有——”
“没动手动脚。”
“昨晚,我——”
“你这么闲吗?把被子叠好,昨晚床单是我铺的,褶皱都伸平再去上课。”令事终于忍不住放下笔,冷声喝道,“昨日说要在入夜之前回来,结果倒是和墨家的喝了一天酒,半夜才回来。”
卧槽——
喝到了半夜,我说怎么断片了,原来喝了大半天的酒,没胃出血说明这身体素质还挺棒的啊。
等等,有点不对劲儿啊,你怎么在我房间,还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