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一种快要当场去世的幻觉。
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攻略方向出岔子怎么连个对话框提示音都没有的啊。
燕策思索了片刻,硬着头皮仰头望向那尊贵至极的女人,道:“她需要帮助,我便帮她。”
她双眸微微眯起,重新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燕策,口吻逐渐趋向于冷静的质询。
“哦?若是做不到呢。”
他艰难地迎向嬴政的眸子,道:“还没做就说做不到,那太不男人了。”
好好活着。
床头泛黄的老相片承载着模糊到几近忘却的记忆,父辈们教诲早已经沦为模糊而虚幻的泡影,浅淡至快要消失在记忆角落,唯有最后一丝残余证明,那份回忆不是伪物。
的确是苟命要紧,可活着总不能单纯是为了苟命。
“呵……”
嬴政一怔,无奈地收起那份迫人的气势,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扶苏,快及笄了。”
嬴政的声音平淡而宁静,这句话不是第一次说,只是这次与上次却又有着微妙的不同。
女儿,快要十五岁了,嬴政是秦国的王,她的继承者必将受到朝野各种势力的密切关注,扶苏不可以自由选择婚姻,更无权利选择婚姻,若是扶苏能强势到足以压服六国王族,所谓婚姻自由的权利,嬴政绝不会吝惜给予。
可惜的是,凭扶苏柔弱的身体,再加上软绵绵的性格,震慑六国贵族,嬴政真是想都不敢想,哪怕最奢侈的梦中也从未浮现过这不切实际的幻影。
但现在却有了那么一丝微弱的可能。
她看到仍有些迷茫的少年,重复道:“扶苏,她快及笄了。”
“你明白吗?她是王储,是这个国家的继承者,及笄便是代表成年,无论是先前抱有何种稚嫩的想法都必须摒弃,事物要以国为先,不可随着性子来,何况六国亡秦之心从未有过断绝,如此更需要谨慎。”
初夏的长风穿透窗子扬起了女人的夜色长发。
她平静地走下正中央,微微俯下身。
出乎意料地,她抬手抚着少年脸颊,柔软白皙的指间穿过少年耳畔发丝,沁人心脾的淡淡香气穿过鼻孔上冲至大脑,似乎只要挪一挪头就能埋进饱满果实中的刺激感使得燕策不忍挪开眼睛,而女人手指冰冰凉凉的触感则是令少年原本紧张的心绪更加紧张。
她淡淡笑道:“寡人等了那孩子十年,寡人将未来,将信念全部寄托在扶苏身上,盛世中终会有她的名字,她会在万民称颂的声音中继承先王留下的一切,登上权利的顶点,加冕。”
“为了这盛世,所有人都牺牲了太多太多。有的幸运些,能在书简上留一个名字,绝大多数则是埋葬到荒芜凄清的古战场,永久被人遗忘掉了。扶苏背负不起这份重担,所以寡人应当让合适的人替她承担一部分。”
此时此刻。
嬴政的目光深邃到无以复加,凝视着少年眸中的古怪神色,轻柔地捏了捏少年柔软的脸颊,在他露出舒服又有些挣扎的表情时恰到好处地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