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训练,算得上用吗?
看着领队侍卫长渐远的背影,燕宣此时不由得嘴角抽搐,一张尚且算得上成熟的脸颊臊得通红,周围不着痕迹的鄙夷与一脸“我懂”的深沉笑意深深刺痛了他。
虞见侍卫长理解笑着与两人拉大了距离,加快几步与这位满脸悲怆的义父并肩而行。
“走远了,说吧。”
她扬起头,淡淡问道:“太子丹的后手是什么?”
燕宣脸色一沉,“你怎么知道会有……”
她继续道:“如若没有,你会甘愿带我来送死吗,义父大人?”
“年纪轻轻少说点死,不祥。”
燕宣揉了揉女孩的头,淡淡说道:“还有你虽不是我所出,但我一直真正把你看做是我的女儿。”
虞掰开白皙的手指,一个一个数道:“你的三个儿子皆战死沙场,尸骨不存。你的两个女儿,为联姻一个被你嫁到齐国给一位高官做妾,尚且苟活。一个女儿为议和被你送到蛮夷首领手中,生不如死。”
年轻的女孩一句又一句如同在毫无留情地揭开中年人的伤疤,平静得好像在谈论明天的饭食。
“够了!”
燕宣闭上双眸,稍微加了点音量,痛苦之色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象征将士的铁血与刚毅。
谁说身为王族只会享受臣民的供奉,而不需要付出?
是谁又只会说,肉食者鄙,却看不到痛苦的牺牲?
然而。
下一秒钟,他重新恢复敦厚的长辈模样,笑道:“我……以孩子们为荣。”
“……”
秦若平定乱世,统一九州,以秦王霸道的做法,定不会再令蛮夷骚扰边疆。
千万生灵梦中那道盛世的剪影,近在眼前。
她知道,义父也知道。
她不说,义父也不说。
虞沉默了许久,凝视着义父那张几乎与虚伪面具融合为一体的柔和面孔,低下头,“哦。”
燕宣笑了笑,温和道:“太子丹的确留了后手。虽以荆轲为计,但终以失败告终,不过还有最后一子不曾落下。”
“被选为燕王义子的那名少年,燕国公子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