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啦,我只是想说——我刚才说得那些话你们都可以拿去八卦。”
“包括养着一个植物人要花多少钱,顺便讨论下你们嘴里说的冷漠的原因究竟是偏向于我说的哪种。”
阮念走远后,右边的护士扯了下旁边人的衣角,问出自己的疑惑。
“她为什么。。。说让我们继续八卦,难道说得是反话吗?”
“你笨死了,这位小姐的潜台词是想让我们把她的话传播出去,这样后面就不会再有人来讲那病人儿子不孝顺的闲话。”
“哦哦,原来是这样!”
。。。。。。
病房内。
叶清正在低头织着毛衣,听见动静抬头,看到阮念眼底闪过一抹震惊。
“是念念来了,过来坐。”
这称呼太过亲密,阮念有些不习惯叶清的热情,终归也是没说什么。
叶清见她盯着自己手里的毛衣,自顾自地解释。
“我在病房待着无聊,就想着做点什么,有护士建议我可以织毛衣打发下。”
阮念看了眼她手里已经被织好的一小块,很容易看出是刚学的。
大概是待在病房久了,也没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叶清絮絮叨叨地继续往下说。
“我想。。。给言墨织一条围巾,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要是嫌弃的话那就算了我这蹩脚的技术。。。”
阮念听着,心情有些复杂,突然明白为什么刚才在外面会听到那些谣言。
叶清现在表现得太像个疼爱自己儿子的慈母,让人完全无法小时候对余言墨做过那些事的人联想在一起。
本该是受害者的人,在外人看来反倒变成了冷漠无情的不孝子。
她没忍住,有些话没经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
“以前为什么不对他好点?”
她知道现在去议论这些毫无意义,可能是下意识地为余言墨抱不平。
叶清的身体一僵,眼泪跟演戏似的涌了出来,又强忍着没落下。
“我那时候控制不了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现在无论他现在再怎么恨我怨我,我都会受着,我只是想要尽自己现在最大的能力来弥补。。。”
“就算他不接受也没关系,就当作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阮念全程没出声,听她说完后才淡淡地开口。
“你错了,他现在对你没有恨更无关怨。”
她可算是明白了,叶清一直把余言墨对她冷漠的态度归结于是他在恨她。
可若是恨,至少证明还有感情在,有恨就是有过期待。什么都没有了,才是真的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