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把头发塞到帽子里面的办法。
只不过刘玉芬轻轻碰了碰秦淮茹的帽子,藏在秦淮茹帽子里面的大辫子,便自然而然的掉落了下来,垂在了秦淮茹的脑后。
十六车间的人。
都傻了眼。
秦淮茹的辫子,竟然是大姑娘的双麻花辫,左侧一根小辫,右侧一根小辫,两根小辫在发梢末尾绑扎在一块,变成了一根辫子。
这种辫子,小姑娘都得耗费一番工夫。
秦淮茹一个死了老公半年时间的小寡妇,却不厌其烦的绑扎了这种辫子。
忽的想到了一句话。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秦淮茹真要是本本分分,轧钢厂如何能有这么多的跟她有关系的流言蜚语啊。
就冲这个大辫子,秦淮茹就不是什么好人。
男人死了,自己是寡妇,三个孩子,一个婆婆,孩子和婆婆没有配额,压根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来装扮自己。
挣钱,挣票。
百分之九十九的寡妇,都会剪掉自己的长发。
例外的。
估摸着也就秦淮茹了。
不对。
秦淮茹应该留长头发,寡妇,上环,还有什么可顾忌的,真正的能豁出去的主。
目光变得不善起来。
男人嘛。
不挂在墙上,永远不会老实。
蠢蠢欲动的心,永不言败。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刘玉芬察觉到了工友们对秦淮茹的贪婪目光,喊了一嗓子,“不就是一个寡妇吗?”
秦淮茹泪如雨下。
犹如受到了天底下最大的委屈。
哭的那叫伤心欲绝。
“秦淮茹,给我闭嘴。”
一声凄厉的吼叫声音,从刘玉芬嘴里飞出,咆哮的腔调,立时吓得秦淮茹不再啼哭。
俏寡妇仰着满是泪痕的脸颊。
楚楚可怜的看着刘玉芬。
刘玉芬心中好一番苦楚,都是女人,瞧瞧秦淮茹,再看看自己,偌大的十六车间,不不不,是整个轧钢厂,都把刘玉芬当男人看,路上遇到刘玉芬,都要给刘玉芬递根香烟,约着刘玉芬一起去厕所。
“让你把头发剪短,是为了你的性命着想,听明白了没有?不是我刘玉芬在故意为难你秦淮茹,我也没有拿捏你的意思,你就是我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工友,我不想看到你有朝一日出了事,丢了自己的命,也不想因为你,害的十六车间的工友们拿不到安全生产的奖励,你听明白了没有?”
刘玉芬摆出了师傅的架子。
可不想秦淮茹步了贾东旭的后尘。
“我想不明白,到底是好看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按理说,应该是后者,但是你秦淮茹的所作所为,分明是前者重要。你进轧钢厂的那会儿,我不知道你学没学过安全生产教育,咱轧钢厂可发生过因为女同志头发长,被卷入机器,继而丧命的事故,这才有了女同志不能留长头发的规定,你也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了我们整个十六车间吧?想想你家的三个孩子,你要是出了事,谁抚养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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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脆生生的看着刘玉芬。
虽然她年纪比刘玉芬大几岁,却依旧摆出了小女孩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