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讲什么,她怎么会这样?”杨忆美走过去,眼睛直视他,丝毫没有惧怕之意:“你知道
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么?”
“什么?”
“她说她想回家。”忆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她想回家!你知道这话里有什么含义么?”
溥铦望着她,心知肚明,却不说一句话。
“她在这里已经没有把这里当作家了,她已经……”
“杨医生,”溥铦开口打断她说:“我觉得你应该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忆美眉心抖了一下。因为溥铦这次说的话再次出乎她的意料。
“每个人,都得先把自己的位置摆清楚。”他继续用冰冷的口吻说:“过去我没跟你讲过,
你这样我可以不计较。但从今天开始,我希望你以后别再这么随便。起码,我的家事你不应该
多嘴。”
忆美眼望别处,冷冷一笑,不看她的脸都知道她脸上是什么样的嘲讽表情。
溥铦仍旧不为所动,脸像块石头一样绷着。语调刻板地问:“我的话,你明白了么?”
“明白了,”忆美回过头,面含微笑地看着他:“明白了……陛下。”
溥铦听到陛下两个词,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迅速移开,对齐大忠说:“摆架玉澜堂。”
“嗻。”齐大忠猫着腰,对外面扬声喊:“万岁爷摆架玉澜堂——”
他走后,忆美在文雪身边守到第二天。清晨才从颐和园里走出去后,她就没有再来过。一连数天都是这样。
第一天,溥铦不理会;第二天,溥铦觉得没多大变化;第三天,溥铦觉得她不来也就不来
吧;第四条,溥铦下决心说不打电话;第五天,溥铦想杨忆美这人怎么这么小气;第六天,他绷不住了,问在女儿那里驻扎未撤的医院护士。
“杨大夫今天来了么?”
“没有。杨大夫不来了,她已经让苏主任给替了。”
那个苏主任是他们儿科的主任,也是专家,年纪四十左右,讲话也是说一不二的。
溥铦听了做惊讶状:“怎么给替了?不是说只是不舒服么?”